第三十四章 白色信封
同一时刻,宋璟珩在谷雨那天收到一封密信。
信的内容很短,宋璟珩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拿着信纸的手不断发着抖,他调整呼吸,半晌平静下来。
石屿从卧室里走出来,见宋璟珩愣在原地半天不动,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我…”宋璟珩放下手里的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拉住石屿的手,“现,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石屿不明就里,脑袋昏昏沉沉地跟在他身后,跑进宋府偏院的一间瓦房里。
就当木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诡异的花香传入鼻尖,石屿扶着门框缓了一下,手上沾了一层灰,他拍了拍手,偏头看去,恍然发现这里的门框格外老旧,早已被雨水腐蚀,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石屿抬起头,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身侧的低气压整得闭上了嘴。
宋璟珩强忍着怒气走进里屋,顿时看到一片狼藉。
头顶的白色窗帘被扯下,撕成碎片,缠绕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一眼看过去,像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了某种祭拜仪式。
石屿跟着走进来,霎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屋子布置得怎么比鬼屋还要可怕。
他拽了拽身侧人的袖子,宋璟珩罕见地没搭理,眉头紧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更多破坏的痕迹。
他蹲下身,抓住窗帘的一角,仔细打量,蓦地发现窗帘的背面涂满了池塘里的淤泥,淤泥似乎涂上去没有多久,还带着淡淡的湖水味。
眼下看到的一切都和信里的内容别无二致。
难道这是送信人的报复?
宋璟珩心绪难宁,放下窗帘,抬起头再次打量房间,房间里的陈设毫无变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门外响起剧烈的砸门声,窗外人影憧憧,不知哪来的一伙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屿还处在懵逼当中,宋璟珩率先反应过来,拉住他跑向窗边,两手用力推了推窗户,竟然发现窗扣从外面被焊死。
门外的那群人显是早早设下了埋伏,将他们故意引到这里,宋璟珩神色一凛,回望客厅,究竟什么人敢在他家里动手?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响,砸门的声音不断传来,宋璟珩捏了一把眉心,稳住心神,视线在屋里逡巡一圈,顾不得其他,当即抓住窗台的花篮,砰的一声砸碎窗户,玻璃碎片割的他掌心鲜血直流。
石屿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等场面,紧张地盯着宋璟珩,“你,你的手…要包扎。”
“不要紧。”
宋璟珩一脸漠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拉着石屿破窗而出。
可惜这一次,两人没跑多远就被围堵在后门口,杀手们的刀尖直/顶脖颈。
宋璟珩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蒙面人,他一贯小心谨慎,长这么大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所以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闯进他家,还跑到母亲生前的房子里制造这一场混乱?
身旁的石屿因睡眠不足,跑了一大圈,已然没了体力,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歪歪斜斜地靠在宋璟珩的肩上。
其中一个杀手瞧见了,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看两人之间极其暧昧,竟无端生出怒意,拿着短刀的手往前递了递,忍不住想割破石屿的咽喉。
好在另一边个子略高的杀手及时拦下,紧贴在他耳边,低声呵斥:“没搞清谁是宋璟珩之前不准给我动手。”
“靠,”杀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死断袖真恶心。”
高个子杀手见这两人形影不离,一时分不清谁是目标对象,索性将他们带走,关进两间不同的牢房。
押送的过程中,宋璟珩握住石屿的手,轻拍他的手背,然而石屿被吓得没法回应,手脚冰凉,没想到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绑架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牢房大门紧紧关上,手背上的温热一点点消失,石屿蜷缩在角落里,冰凉的药液顺着针管打进静脉。
他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喉咙里的血管仿佛破裂了一般,嗓子眼里充满了血腥味,痛得咽不下口水。
石屿掐住自己的脖颈,痛觉直达神经末梢,呼吸不畅,他双手变得不再有力气,恍惚间,感觉身体坠入了冰窖子,浑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被冻住了,无法流通。
石屿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挣扎着往后退,可不敌药力,整个人都像是失去灵魂般,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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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写完,大家晚安,我尽量明天再更一章,让这对小夫夫早点从牢房里放出来。
第三十四章 白色信封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凌晨。
石屿双眸紧闭,神经仿佛要撕裂了一般疼,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膝盖不听使唤地打着颤。
石屿难受地倒吸一口冷气,肩膀耷拉着斜靠在墙角,肩胛骨被铁窗膈的生疼,也不知那两个杀手给他打/了什么药,竟让自己浑/身没有力气,眼睛沉沉地睁不开。
窗外响起嘎嘎的乌鸦声,难道是天亮了,石屿眼睫轻颤,睁开眼睛,周遭一片昏暗,没见到宋璟珩,整间牢房只有他一人。
石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试图起身去找宋璟珩,可他的骨头却像是被人打散了似的,提不起劲。
窗外的乌鸦像是要喊破喉咙, 石屿皱了皱眉,最近为什么总能听到乌鸦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