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孩子转头看见他,忽然就闭上嘴不哭了。
圆鼓鼓的一张小脸,眼睛和嘴巴长得都和朝弋很像,藕节一样的小手上带着两只成套的小金镯子。
大概是阿姨在为明晚的满月酒做准备,先给她试戴了一下。
郁琰不记得她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了,才三个多月的时间,她看上去却像是长大了不少。
郁琰低下身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触感很软,宝宝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握拳的小手张开来,像要讨他抱。
这时候阿姨才小跑着走进来,看见郁琰也在,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才笑着说:“我说宝宝怎么忽然不哭了,原来是看见妈妈了。”
“要抱抱她吗太太?”
郁琰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阿姨见状便俯身把宝宝从婴儿床里抱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送进了郁琰怀里。
郁琰一开始有些不太敢动,宝宝看起来不算很小,可抱起来却感觉只有很软很轻的一小团,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就不松手了,另一手则握拳塞在嘴里吃。
阿姨这才想起该给她喂奶了,忙去旁边冲好了奶,拿着奶瓶走过去的时候,她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您要喂她吗?”
郁琰看起来有些无措。
阿姨笑着把奶瓶放到他手里,轻声地教:“不用放太高,稍微地倾下去一点就可以。”
奶嘴放到嘴里以后,宝宝就很乖地开始吃奶了。
郁琰低头看着她专心吃奶的样子,忽然又想起阳台上那一排晾在太阳底下的小衣服。
原来前世那个没来得及和他见面的小生命是长这样的,他想。
朝弋回来的很巧。
他先是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把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放在门口地上,接着慢慢走过去,和郁琰贴在一起低头看睡着的女儿。
“其实还挺可爱的吧?”
“像你。”郁琰小声说。
朝弋反驳:“鼻子和脸型像你。”
过了一会儿朝弋又说:“我这几天抽空给她想了个名字……”
郁琰看向他。
“郁米,怎么样?”
郁琰想都没想:“不要。”
顿了顿,又说:“也太随便了。”
朝弋笑了笑:“那你问问她,是不是很乐意叫郁米。”
宝宝皱了皱眉,像是嫌两人太吵。
“不然跟我姓,就叫朝天娇,天之娇女,寓意也好。”
郁琰忽然觉得郁米其实也挺好的。
第95章
十一月。
转眼宋栖沅那群人也都两两三三地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队伍,前段时间李洋他姨给他介绍了个同龄的女孩,李洋去之前还不情不愿的,结果见了没两面就沦陷了。
“哟,我记得前几个月有人是不是还在这儿大放厥词,说什么‘有志者就该打一辈子光棍’,”宋栖沅揶揄地撞了他一肘子,“是谁啊?你还记得吗李洋?”
李洋这会儿已经被灌得快不行了,只会乐滋滋地傻笑。
然后继续机械地重复明天是自己的订婚宴,让在场的各位都过来捧捧场,众人听他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于是便又起哄着让他轮桌敬酒。
一桌轮过来,李洋站都快站不稳了。
“朝、朝哥,我明年也想生个女儿。”
众人哄笑起来,朝弋也笑:“爱生生呗,跟我报备什么,我又不是送子观音。”
紧接着又有人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要是生不出来,不如就让你朝哥帮你生呗………”
宋栖沅看了李洋一眼,又瞪了眼那人:“几杯马尿下去给你喝成脑残了?说什么傻逼话,洋儿,过去揍他。”
那人是李洋叫来的,跟宋栖沅他们不大熟,听了他这话,面上有点不太高兴:“你说谁傻逼呢,我看你才傻逼……”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朝弋“哐当”一声把酒杯砸在台面上:“挺高兴一日子,都嘴贱什么。”
那人下意识就想站起来,旁边的人赶忙拉了拉他,摇摇头。
“今晚大家都多喝了两杯,”宋栖沅连忙打圆场,“我敬你一杯就当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便朝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仰头将那杯半满的酒一饮而尽。
那人看了眼朝弋,又看了眼宋栖沅,最后还是顺着这个台阶坐下了。
他记得不知道是李洋还是谁跟他提起过,有回酒局上,有个嘴贱的傻叉开玩笑说朝弋他哥是武大郎,还问他家集团是不是卖烧饼起家的,不是卖烧饼那肯定就是卖饺子的。
结果最后被打的满口牙都没剩几颗好的,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都下不来地,最后听说是私下里协商解决了,钱倒是陪了不少,但他们这群人也没几个差那点钱的,因此后来便没人敢再乱开这种“玩笑”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揭过去了,酒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多会儿便又热闹了起来。
朝弋低头看了眼手机,十点半的时候他给郁琰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今天晚归,不用等他回。
这会儿都快过了半小时了,那边才终于回了条消息,就一个“好”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朝弋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刚刚十点刚过,酒桌上好几个有家室的便就前脚接后脚地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朝弋一开始还跟着宋栖沅起哄罚了他们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