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也就是犹豫的这么片刻,那个软件程序便自动登出,陈颐鸣在电脑上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软件的痕迹。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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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才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朝文斌眼底还有几分难掩的憔悴,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朝宪控制着电动轮椅来到他床边,问:“医院那边怎么说?”
朝文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兰淳和老徐已经把全国顶尖的专家都请了个遍,寺里香火也没少捐……”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到底是时也、命也。”
“别说丧气话。”听他这么说,朝宪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子嗣不丰,膝下也仅有一儿一女,大女儿是前妻留下来的孩子,和他关系一直不睦,后来出国深造后干脆远嫁,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朝宪收敛神色,温和地劝:“你啊,平时少动肝火,好好养着,这寿数都是说不准的事。”
朝文斌却顿了顿,然后道:“朝弋他……”
朝宪听见这个名字就没什么好脸色,拉着张脸道:“我已经把他送去‘看病’了,你应该也有印象,是我以前的老同学开办的机构,他们处理过很多类似这样的案例,之前我本来要送阿冶过去,结果你母亲和兰淳死活不同意。”
“所以我说慈母多败儿,要是早点把阿冶送去‘接受治疗’,我们朝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朝文斌却有些不大放心:“他们那个机构……正规吗?”
早在朝冶向他们坦白自己对郁琰的感情之后,朝宪就和朝文斌商量过要把朝冶送进类似的“训练营”。
这些机构的宣传广告一律做得冠冕堂皇,声称自己的机构里外聘了多位主攻心理问题的专家,使用的是目前‘最先进’且‘最专业’的性倾向扭转治疗法。
并向家长们打包票,表示自己的机构能够在短时间内让所有“误入歧途”的孩子出去后就重新走上正道。
朝文斌一听就觉得这机构相当得不靠谱,而且当时妻子和自己的母亲也坚决不同意,于是这事最终也就搁置了下来。
朝宪冷着张脸:“再怎么不正规,也不能比你那位小儿子脾气更歪了。”
“他就是被他那个妖里妖气的妈给养坏了,趁早进去给他除了这病根,长痛不如短痛,否则我们朝家的家业落在这么一个歪种手上,我死也没法闭眼。”
朝文斌抬手让护工给他递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朝宪却道:“进去之前我就已经让人把他身上的通讯设备都给拿走了,不然你以为就他那脾气,会肯乖乖待在里边‘治病’?”
朝文斌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的那些‘治疗手段’安全吗?”
“你放心,”朝宪说,“反正死不了。”
朝文斌闻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再反驳。
父子俩紧接着又闲聊了一二句,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年轻的护工开口提醒道:“先生,该洗漱休息了。”
“你大病初愈,”朝宪于是也说,“也别太劳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要转身要回去,可正当朝宪走到门口之时,病床上的朝文斌却忽然又问了一句:“郁琰有消息了吗?”
朝宪的轮椅停了:“你担心他?”
“他爸爸当初也是因为信任我和兰淳,才立下了那份信托遗嘱,”朝文斌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弄成这样……”
顿了顿,又切齿道:“也是朝弋那臭小子混账。”
朝宪却不以为然,冷嗤一声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我看那姓郁的精得很,你儿子要真对他搞强迫那一套,他难道还不会说了?白长了一张嘴?”
“无蜜不招彩蜂蝶,朝弋虽然犯了错,但你也别替那姓郁的辩白。”
朝文斌:“可小郁他到底……是我和兰淳看着长大的孩子。”
“……爸?”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而后才阴声道:“朝弋名下的那几套房产我都已经让人去翻查过了,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还是前一周老徐从集团账上找到了几笔不太对劲的资金流向,都是朝阳和国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签的订单生意,而且都是朝弋亲自经手,派人出去一查,果然那边只是个空壳子,”朝宪说,“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那小子差人在临近N市的海上租下了一个岛屿,但那栋房子我也找人仔细翻查过了,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不过据说是可以看出近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我估计那个姓郁的早跑了。”
朝文斌将信将疑:“那他怎么不回来A市?”
朝宪讥诮地:“做了这么没脸的事,你以为他还有脸回来面对你和孟兰淳?”
朝文斌眉微蹙,偏头吩咐护工:“小芸,去给我倒杯水。”
护工从善如流地拿着只半满的保温壶走进了茶水间。
朝文斌紧跟着压低了声音:“兰淳当时还去他房间里看过,身份证和护照都没拿走,他还大着肚子,一个人能去哪?”
“你管他去哪?”朝宪也皱起眉,他忽然开始觉得这个儿子也有些不可理喻,“身份证和护照都能补办,再说了,他一个二十好几的人,还能出什么事?”
顾忌着他才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朝宪没敢和他大声说话,心里虽然有气,但言至此处,也就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