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江柏凝望着他,许久过去,才轻叹一声,说“好”。
他总是没办法拒绝他的。
宋尔眼眸弯下,“那之后不许再想、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儿了。”
江柏温顺的应了。
宋尔拇指揉了下他的耳垂,安抚一般,“哥哥去把被褥抱过来吧,我也正好再洗一下。”
被触碰到敏/感处的江柏耳朵往后背了背,却也只有这么点动作,没阻止宋尔去摸,只点点头说“好”。
宋尔看着江柏这样子,没忍住又抓了下他耳朵。
江柏低眸,乌黑的眼眸就那样看着他,没什么谴责的意思,就只是在那里乖乖的任由欺负。
倒是宋尔自己被看的升起了点负罪感,摸摸鼻尖,把爪爪收了回来。
这天晚上,江柏就躺在炕下面,握着宋尔的手谁了整晚。
农忙大概要持续十天到半个月左右,宋尔就算请假也不能请太久,两天之后就去上工了,然后结结实实的干到了最后一天。
等忙过这阵后,直接在家里睡了个昏天黑地,过了一周才缓过来那股劲儿。
江柏也知道宋尔是真累着了,这些日子就天天在家里熬汤打蛋,把家里能嚯嚯的给用了个干净。
说句得罪人的话,宋尔觉得自己喝鸡汤骨头汤都有些腻味了,到后面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偏偏江柏不答应,“你底子原就不好,这段时间还累着了,得好好补补。”
“不是……”宋尔都无语了,“那也没这样补的啊,天天都这样喝,我又不是坐月子。”
江柏不说话,就那么端着鸡汤举个勺子望着他。
宋尔闭着嘴巴,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看谁先服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江柏最终也没放下勺子,只是眸光逐渐放软,又似而带点无奈,并不带什么迫人的意味,你望过去,只会想到穿林过肩的风,很温柔的盘桓在侧,无声的来,也安稳等待。
也不知怎的,慢慢的,宋尔自己倒是先感觉到了几分心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错,他稍偏了下脑袋,避开江柏的目光,咳了咳道:“哥哥,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江柏放下勺子,木勺碰在陶碗边缘,发出一声颇为沉闷的钝响,他没答这句话,片刻之后又拾起勺子,撇开油腥,舀了一勺汤过去,“再不喝、就要凉了。”
听到这句话,宋尔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觉动了动,他是知道的,现在粮食其实还很紧张,江柏天天给他做汤用的野鸡,大多都是趁清晨天没亮又或者是入夜后去山上打的猎物,这么吃力是为了谁,宋尔又怎么会不清楚,他转过头,望进男人那双执拗的眼睛里,顿了顿,最终还是喝了。
江柏喂宋尔喝完后,给他擦了擦嘴角,“今天喝完我就不做了,等明天我们去县上买些别的,顺便去邮局看看有没有你的信。”
“好,”宋尔拿过水壶往嘴里灌了两口,把鸡汤的味道冲下去后,压着的眉才松了松。
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起来,带好东西去了县上,交完山货,便一路去了邮局。
还是上次的邮差,他对宋尔印象还算深刻,这会儿看到他突然变短的头发还有声音、步态着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宋尔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但想到以后估计和对方还会有交集索性把自己下乡的缘由简单交代了一遍,又解释现在这个身份已经过了明路,这才拿上信匆匆出了邮局大门。
等一连走出了那条街,宋尔的脚步才缓下来,他捏着信封,拉着江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进去,“哥哥,咱们在这歇会儿再走吧。”
江柏看着他脸上还未散尽的窘意,体贴的附和了句,两人并肩走进去,好一会儿过去,宋尔才觉得好些。
江柏见他情绪逐渐恢复了,才指了指他手上的信封,“往常都是一封信,这次却有两封,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报社寄过来的。”
经江柏这么一提醒,宋尔的心陡然一提,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上的两张信封上,一封上面盖着熟悉的邮戳,另一封却有些陌生。
手指碾过信的边缘,却又不敢动作。
很难说清楚心里的感受,期待夹着兴奋,兴奋中却又有几分害怕,其中更有久违的鲜活涌上心头。
江柏静静站在那里,轻声道:“要现在看吗?”
宋尔眼睫颤了颤,并没怎么犹豫,就用一种很坚定的语气说“要”。
徘徊退缩不会改变结果,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迟疑的必要。
“那我们找个地方吧,”江柏道。
宋尔“嗯”了声。
两人合计了下,还是去了国营饭店,这会儿已经过饭点了,外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并不吵闹。
江柏带着宋尔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先去报个菜。”
宋尔点了点头。
第115章
等回来时,就见宋尔正垂着头、指尖在信封上一点一点,瞧不清楚神色。
江柏脚步未停,很快走了过去。
“还没拆?”
“就拆,”宋尔偏过头道,面对这封承载了他许多期望的信,即便强自按捺了心中的鼓噪,也没法子真正平静下来,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小心的拆了封口。
江柏坐在旁边,拍了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