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想求情
方玧莞尔,由着他牵了手,往外间去。
不过头发还没梳呢,披着吃饭可不像样,所以先去妆台前坐着,简单挽一挽。
裴曜就坐在旁边等着,倒也安静和谐。
但没想到就只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见福喜急匆匆从外头进来了。
“殿下,殿下,宫里头来人,陈贵妃说皇上吐血了,请您过去一趟呢!”
“怎么回事,今儿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裴曜站起身来,眉头紧蹙。
福喜摇头,“贵妃娘娘也不知,派人来时,太医正给看着呢。”
方玧这会子也已经挽好头发了,扶着青容的手过来。
“殿下去看看吧,这可不是小事,若真有什么,也好做打算。”
吐血在这个医学不够发达的年代里,确实不能忽视。
要是承景帝不行了,裴曜就真的立马要上位了。
裴曜看了方玧一眼,点头。
“孤走了,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包子趁热吃。”
“嗯。”
方玧应声,目送着他离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想求情
宫门口。
马车刚停稳,裴曜就从车上快步下来,洪正跟在后面也是面色紧张。
刚走了没两步,敦王就从后头赶了上来。
“皇兄。”
裴曜转头,放缓了脚步,“泽义,你也得了消息吧。”
“嗯,母妃未曾主持过大局,皇兄还是快进去吧。”敦王沉声道。
如今李皇后被囚,后宫就是他的生母陈贵妃一手操持了。
两人不再言语,快步进了宫,往承景帝的寝殿赶去。
彼时后宫中位份高的几个嫔妃都已经在了,陈贵妃和瑞嫔站在一起,还有四公主。
现下三公主也被囚禁着呢,明王亦是,五皇子又还小,承景帝膝下此刻能来侍疾的,也就敦王和四公主两个了。
当真也是可笑,最后能好好在身边尽孝的,是平素承景帝最漠不关心的两个孩子。
敦王是男孩儿还好些,四公主,恐怕承景帝都记不得她今年几岁了。
这都是题外话了,现如今孝字当头,就算当爹的不行,当儿女的若顾及自己的面子,还得做好面子功夫。
所以这会子,裴曜这个侄子和敦王,堂兄弟两个还是冲在前头。
“太医说,还是那丹药的缘故,那东西药性大,伤了身了,恰好今日皇上心绪起伏大了些,所以就吐血了。”陈贵妃对二人解释。
裴曜迅速抓住了重点,“不是静养着么,怎么会心绪起伏大。”
他这么问,瑞嫔就在旁边答了话。
“贵妃娘娘和我已经查过了,是三公主,她设法递了一封书信出来,让皇后从前的婢女,如今的美人钱氏,送到了皇上手里,皇上看过便吐了血。”
她边说着,陈贵妃就示意自己的贴身宫女把那封信拿了过来,递给裴曜。
接过书信看完,裴曜的神色就冷下几分。
“你看看吧,孤先进去瞧瞧皇叔。”
将信顺手递给敦王,裴曜迈步先进了寝殿内室。
彼时承景帝正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如土,俨然是病的不轻的模样。
但听见动静后,还是立即睁开了眼睛,朝床边看来。
见是裴曜,瞳孔便缩了缩,旋即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皇叔当心身子。”裴曜面色淡漠。
但手上却上前扶住了承景帝,在他身后垫了个大迎枕,叫他靠着了。
只是他刚要收回手,就被承景帝紧紧捏住了手腕。
“放了他吧!”
承景帝声音沙哑。
裴曜视线与他对上,就见他眼底泛红,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但裴曜并不为之所动,一点点将承景帝紧抓在他腕上的手掰下来,塞回了被子里。
“皇叔病了,朝中的事情自有儿臣,皇叔不必操心。”
“是朕把你养大的!”承景帝瞪大眼睛,眼珠子凸的像金鱼,“朕还没死,你该听朕的!”
裴曜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若寒霜。
“儿臣从未忘记皇叔的养育之恩,从小到大,从无不敬,可皇叔也别忘了,您为何有资格抚养孤,若非皇叔忘了对孤父皇的承诺,孤与皇叔之间,何至于此。”
他的语气平静,看似轻描淡写,但周身气压,尤其是那双眼睛的的凝视,让承景帝没由来的一阵气短。
是心虚,也更是害怕。
承景帝在这一刻似乎看见了先帝,看见了那个他从前做皇子时,乃至封王时,都不敢仰望的皇兄。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承景帝背后生凉。
更让他忽然清晰的记起,当年在先帝的病榻前,他是怎样恭敬伏地叩首,惶恐百般的发下毒誓,会好好守护江山,把帝位再传给裴曜的场景。
心头一滞,承景帝的身子也软了几分,气势随之弱了下去。
但避开裴曜的眼神,默默半晌后,还是道了句。
“放了泽成吧,他纵有万般不是,可他好歹是你血脉相亲的堂弟,如今他已经不能再威胁你了,只当是可怜可怜朕,不要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王追杀孤于城外的时候,皇叔怎么不曾说这些话。”
裴曜轻笑一声,反问。
“孤早已告诉皇叔,皇叔的病痛全都来自明王命人所献的丹药,若无此番变故,长久服用还颜丹,皇叔也不过一两年寿命,这御金丹,可是明王给皇叔您的催命丹,皇叔当真如此疼爱嫡子?连这些都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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