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正文完结
邱秋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会飞的小蚂蚁,一步步翻越着城市上空。
身后是裴斯礼,风里,两人心跳同样剧烈。
不知道哪家有喜事,彭的一声,烟花在脚下炸开,是五颜六色的花。
邱秋被吓了一跳,随即眉眼一弯就笑出声,他往后仰着脖子,脸颊紧挨裴斯礼的嘴唇擦过。
“害怕吗?”裴斯礼问。
邱秋摇头,他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但瞳孔晶亮,里面倒映着无数灯火。
漂亮至极。
裴斯礼合拢翅膀,将两人困在里面。
风呜呜刮着,翅膀形成的黑暗里,祂抬手拖着邱秋的下颌,侧头和他接吻。
水声连绵,唇齿相依。
第49章 正文完结
裴斯礼最近有些低烧。
原本冰冷的体温升高,被窝里就格外热,邱秋被热醒好几次,一动就觉得身上湿黏得慌。
他习以为常地挣脱环在小腹上的手臂,从衣柜拿了睡衣去洗澡,床上,裴斯礼闭着眼昏昏沉沉。
祂总是半夜爬床,前几天倒是知道天亮就回去,这几天因为生病,总是忘记。
好在邱秋觉得挺可爱,倒也没去管。
温热的水流很好地冲刷掉身上的黏腻热汗,邱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拨,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沐浴露。
蓦地,他逮到了暗处那股若有若无的炽热视线,和很久之前他洗澡时候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坏蛋!
邱秋咬牙:“裴斯礼?!”
视线消失了,但没人回应。
花洒簌簌放着,浴室雾气腾腾,邱秋直起腰,发现镜子上的自己通红着一张脸——眼尾也是红的,唇舌也是红的。
不知道是因为讨厌,还是因为害羞。
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邱秋说:“不准再偷看。”
一秒两秒……
好半天,浴室门口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嗯。”
洗完又慢慢刷了牙,等脸看上去不那么红,邱秋才从浴室出去。
甫一开门,他就瞧见了坐在门口的裴斯礼。
——坐姿大刀阔斧,因为热汗,白色衣服湿漉漉贴着胸肌腹肌,额发湿润被随意拨到脑后,墨绿色眼瞳直勾勾盯着他瞧。
散漫,危险,或许是因为低烧,脸有些发白,又像只脆弱可怜的大狗。
不对!邱秋气鼓鼓地想:什么大狗,这家伙明明是条长翅膀的蛇。
泄愤一样用毛巾搓搓头发,邱秋回看他:“不去洗澡吗?”
裴斯礼没说话,出奇的安静。
祂在看邱秋。
漂亮的社恐穿着新买的兔子睡衣,防贼似的,领口也遮掩得严丝合缝,把祂刚窥视到的那把细腰,匀称的腿,漂亮的蝴蝶骨甚至是饱满的tun部尽数藏匿。
“啧。”
真可惜。
……
低烧低烧。
邱秋从抽屉里找出退烧药,又拿了张退烧贴出来,恰好裴斯礼推门进来,他便冲祂招招手,示意男人过来。
裴斯礼顶着一身水汽,乖顺地坐到床沿,昂着头盯着面前漂亮的人类瞧。
“秋秋。”
“嗯?”
“秋秋。”
“嗯。”
邱秋伸手试了试祂额头的温度——有点烫,但不至于把怪物烧迷糊,退烧贴应该能管用。
他低头弄退烧贴,然后一手把裴斯礼自己把额发拨开,一手啪一声给祂贴上。
虽然不知道人类药物对怪物管不管用,但试试也没有坏处。
不过,怪物都这么弱吗?居然只是吹吹风就感冒了,而且,五颗安眠药居然躺了三个月。
心里这么想,邱秋就这么问出来。
裴斯礼显然一愣,接着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抱住,祂依赖又餍足地把脸埋到邱秋腹部,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并不全是这个原因。”
“嗯?”
“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在蜕皮。”
祂轻飘飘说出自己的秘密,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丝毫不提在医院那段时间因为病弱蜕皮的不顺和疼痛。
邱秋心里一揪,无意识把手放到裴斯礼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痛吗?”
人类和动物都有生长痛,膝盖骨的酸痛,乳//房的刺痛,喉咙的次次拓宽……都让人觉得难熬和痛苦。那么蛇类的蜕皮也是这样吗?硬生生剥掉一层皮//肉,然后长出新的。
“……”裴斯礼第一次听到有人关心祂蜕皮痛不痛,还是个人类。
怎么这样傻,傻得可爱,他难道不应该再次认识到自己是一只怪物,是最下作的蛇类,阴暗黏腻,觊觎他许久。
定定看了邱秋许久,裴斯礼最后低笑一声,“习惯了就还好。”
第一次蜕皮肯定是痛的,就是太过久远,有点记不清,后面每次也很顺利,但或许是这次他丢了件珍贵的东西,所以觉得难熬又痛苦。
蜕皮的时候,祂脑海里全是邱秋,想着要把人抓回自己身边,关起来,只有自己能看到,祂不会再怜惜他,会狠狠占有标记。
但后面在宴会上看到邱秋,祂又心软,想着只要他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就好,只要那句喜欢不是在骗祂。
想到这里,裴斯礼蓦地拽住邱秋的手腕,把人带到床上:“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礼尚往来秋秋,该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