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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再说下去他要委屈地哭了,孟清泠到底没憋住,“噗嗤”一声。
他愣住。
她转过身道:“这么多鱼才死两条,已经很好,我自己也未必能做到的。”
原来她在逗弄他!
但谢琢一点不介意:“所以你没有生气?”
“当然没有,殿下这样费神费力,我怎么好意思怪你?何况你把花也养的很好,比我养得好。”
比她还好,那当然是最高的夸奖,他喜上眉梢:“那以后还是我来养,你不用动手,光欣赏就行了。”
“那我平时在家做什么呢?”养花养鱼本也是玩。
“睡觉。”
“……”
她再怎么懒,也不能真的成天睡啊!
谢琢一把抱起她:“刚才不是累了吗,现在就去睡会。”
然而孟清泠倒是精神了:“暂时不困。”
他闻言将她放在榻上,自己坐在边上:“那我们说说话。”
她单手支起下颌:“说什么呢?”
“说说你去游玩的事,我都不知你去了何处。”
“那倒是有得说了……”
谢琢脱了鞋也躺到榻上:“我洗耳恭听。”
“……好挤,殿下不会坐着听吗?”这榻是狭长的美人榻,不是罗汉床。
他将她按在怀里:“一点都不挤。”
两人紧贴成一个人的形状。
孟清泠觉得他脸皮厚,但也没有反抗。
男人的胸膛暖烘烘的,她说到在襄州看香水河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谢琢悄悄起身给她盖上锦衾。
身为太子妃通常都不可能清闲,东宫不是普通住处,内宫殿宇就有五座,明德殿是太子接见东宫官员,学习,举办盛会之处,崇仁殿是太子住所,另外还有丽正殿,光大殿等三座偏殿,除了这些,东宫外宫的左右春坊以及辖下六局共有官员三十八人,分别掌司经,典膳,药藏,宫门,文书等事务。
另有宫女二十人,内侍二十人,哪样不要太子妃操心的,光是每日进出的账都得看好一会。
当然,孟清泠没入住东宫前,也不是一团乱的,总管与太后会照看,但她成为太子妃了,便得负起相应的责任,是以明日那些官员便会将大大小小事宜向孟清泠禀告。
谢琢必须与他们说清楚。
毕竟是他一心要娶孟清泠,是他将她重新拉到了身边,这个承诺仍是要信守到底的。
他走出崇仁殿,去右春坊召集各局主官,告诉他们,今日之后诸事直接向他禀告,不必麻烦太子妃,他也不想继续劳烦祖母。
众官员面面相觑。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夫妻间也一样,内务原就该太子妃管,怎么能让太子操劳?
有官员问:“殿下,是最近一阵子还是以后都是如此?”
“以后都是如此,”谢琢语气微沉,“东宫是孤掌管,你们只管听令!”
一时再无人出声。
乌金西坠,冬夜越发寒冷。
谢绎回到长定殿时手脚冰冷,赶紧端了热茶喝。
高荣马上传膳。
谢绎吃完后,写了一封信让高荣找机会送去给广恩伯。
他本想利用孟清泠这个人,让谢琢与父皇的矛盾越来越大,谁想谢琢竟不上当,而父皇又突然赐婚了,他只能另寻他法,比如从富昌伯府,孟家下手。
如今这两家水涨船高,指不定就有人做出晕头的事情。
当初广恩伯府就犯了这样的错,差点让许信毁了一切,幸好他那假情假意的父亲袒护他。
高荣将信收好,轻叹口气道:“奴婢现在倒是担心您的姻缘。”
以为他又要劝自己,谢绎把筷子一搁:“我还忘了叮嘱你一件事了,你找人盯死袁家,任何人进出都要禀告我。”袁长瑜休想嫁给别人!
“……”
这真是要跟袁姑娘纠缠到底了。
高荣知道劝不住,说道:“奴婢遵命,但奴婢担心的不是袁姑娘,而是太后殿下。”
“怎么说?”
“太后殿下一向偏心,明眼人谁看不出?如今太子娶了那孟家的姑娘,家世实在普通,太后恐怕心里不满意,那又怎能受得了您的妻子比太子妃好呢?就怕选个小门小户的。”
“此举太过显眼,祖母没那么傻。”
“就算不是小门小户,给您选个不够贤惠的,或是家里烂事多的……”
谢绎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那再好不过!”
高荣一怔。
这有什么好的?但他瞧见谢绎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其实现在太后殿下越偏心越好,要真的故意暗地里使坏,到时必定惹怒天子,那得益的当然是主子,高荣垂首:“原是奴婢多虑。”
自是多虑。
就算太后尽心尽力,他也得想办法掀起风波,别说太后根本不会真心待他。
谢绎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东宫内,孟清泠睡了很久才醒。
掀开身上锦衾,抬眼一看,外面已是漆黑。
“什么时辰?”
“快戌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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