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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策也来不及了,伯爷,圣上已经召见过钦天监的监正,我猜是要选立储的吉日,如何阻拦?再去刺杀大殿下吗?他的身边如今可多了锦衣卫了。”
谁家脑袋多倒是可以去试试。
许登六神无主,但也心知大势已去。
“真得多亏你家世子爷啊,”有位官员阴阳怪气,“若非他,圣上会这么快就做决定吗?”
许登微怒:“是我没教好孩子,但林大人,你好像也没出什么力气吧?”
外甥得天子看重时,那些官员趋之若鹜,竞相巴结,丑态百出,但也只不过出一张嘴,哪件事不是他那外甥自己解决的,他们顶多就是上书催一催天子立储,夸一夸外甥。
那官员恼火道:“好,好,你还怪起我来了?也罢,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往后二殿下就算被立为太子了,我也绝不沾一分光!”他拂袖而去。
其他官员也各有各的心思,这场密会不欢而散。
晚上许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夫人也睡不着:“我明儿再去一趟相国寺进香,让菩萨保佑二殿下,也让阿信……”
许登一声断喝:“你还提这逆子?要不是他,我们家能落到这个地步?”若非圣上念着旧情,若非妹妹是宜妃,他的官帽早就掉了!
许夫人眼睛一红:“阿信是有错,可他被判斩刑了,还要怎么样?我给那两位姑娘家也送了银子,如今只是想在菩萨面前赎罪,让他不必入无间地狱啊!”她掩面哭起来。
许登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掀起被子下了床。
门一开,冷风灌入,打得他一个激灵,但他的怒气未消,在心里狂骂那个逆子,骂着骂着,忽然想,行刺的事会不会是那个逆子干的?
也只有那个逆子了!
不然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有他,因为他已经是待斩之身!
许登一下面如土色。
如果此事被天子查到,那他们广恩伯府真要完了!
他急得一晚上没睡。
次日,找人将谢绎约出来偷偷见面。
“绎儿,我发现那主谋是谁了。”
谢绎轻叹口气:“是表兄。”
“啊,你竟已知道?”
他一开始当然不知,后来打听到谢琢原来是因为一位姑娘才去赴约。
别人不知那姑娘是谁,他却立刻猜到了,也就猜到了主谋是许信——许信当时为了对付谢琢,专门找了一个会口技,能模仿孟清泠的声音的姑娘。
只是他没想到,许信会刺杀谢琢。
真是个疯子!
害了他们一次不够,还要害两次。
谢绎摇头道:“我以前真不知表兄是这样的人,舅父,您也不知吗?”
许登惭愧:“我要是知道,早就将他送出京城了。”
留在这里只会闯祸。
“如今说这些都无济于事,绎儿,你得早做准备啊,万一大理寺跟刑部查到这逆子身上……”他们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到时谁会相信与他们无关?只会说他们是一伙的,天子也难保住他们!
谢绎倒没有那么惊慌:“听说刺客无法确认身份,故而没有进展,如今更是埋入土地了,以后只剩一具尸骨,更难与表兄牵扯上。”
许登皱眉:“罗秉襄跟张大鹤都不是庸才啊!”
谢绎道:“可能此次是我们运气好。”
运气好还会落入这个境地?许登端起茶喝了几口,忽地道:“绎儿,会不会这是圣上的意思?”
“怎么可能!”谢绎吃惊,“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天子这些年虽然没有立外甥为储君,但对他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如今要立谢琢,天子难道不会怀有愧疚吗?他对广恩伯府诸多维护,除了妹妹外,也是因为外甥啊。
许登道:“绎儿,我觉得应是圣上所为,不然光凭罗秉襄一个人就能查出那逆子的事!”
大理寺卿可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谢绎怔怔道:“是吗?是父皇……”他忽然笑了起来,“父皇何必这样呢?这样惺惺作态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疼我,早就该立我为储君了!”
“绎儿!”许登按住他肩膀,“你声音小些,绎儿,你要往好处想啊,至少圣上心里还有你,能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舅父,您扪心自问,他真对我好吗?如果真好,那这些年为何不立储?您看得清清楚楚的,谢琢他一个傻子哪里有能力与我争?可他愣是拖了那么多年!”他满腹的委屈从未诉说,此时突然落下泪来,“如今这样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许登未免心疼,眼睛也红了。
“绎儿,你是不容易,舅父我都看在眼里的,但你现在决不能放弃。”
谢绎默默哭了一小会后,冷声道:“也罢,他既如此,我自不会辜负他这份‘爱护’!”
谢琢如果被立为太子,那他对这父亲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往后他只会不择手段。
“对了,谢琢他喜欢孟家的三姑娘,那三姑娘家世不好,父皇应tຊ该不会同意,到时他们必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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