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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剧在众位看客的喝彩声中结束了,谢琢发现孟清泠跟裴亦秋再没有交谈,中途也没有眉来眼去,他放心了,起身走向门口。
刚才大家都坐着看剧,注意力全在台上,此时散场,就有爱好杂剧的官员们发现谢琢,忙上前行礼:“下官刘之道,拜见大殿下。”
“下官姜仲,拜见大殿下。”
那些看客听说这位是大皇子,顿时也不走了,躬着身偷偷打量。
万良:“……”
好嘛,让你来,这下暴露了!
谢琢早有准备,笑容温和:“都是来听戏的,不必拘束……我此前很少出宫,原不知杂剧如此有趣,如今我也算与诸位是同好了。”
两位官员顿时十分欢喜,向谢琢介绍起京城别家的戏楼。
万良连忙拦着:“殿下,该回宫了。”
他们也知分寸,立刻闭嘴不言。
祁烨看着谢琢离开的背影,吃惊道:“他怎么会在?我居然没瞧见。”
就在后面坐着呢,不过舅父没事也不会到处张望,孟清泠假装不知:“是啊,好奇怪!”此事复杂,涉及到谢绎,她不想舅父担心。
刚说完,就感觉裴亦秋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心想,此人果然很高傲,连巴结皇子的机会都不要呢。
而裴亦秋想得是,谢琢真是来看剧吗?
如果没有刚才的巧合,他也许不会怀疑,但撞在一起,可就难说了
他低声吩咐南回几句。
南回应一声,快步而出。
而一直盯着谢琢的男子此时也去了广恩伯府复命。
许信正在画画。
烛光下,画中女子有着一张跟姜小芸相似的脸,但眼睛不及她大,不过脖颈也是又白又细又长——那是他花了好些功夫才重新寻到的。
“他没做什么,但眼睛一直盯着孟三姑娘,依小的看,实在是很喜欢,恐怕心里也恨上裴侍讲了,可惜当时祁烨已回,小的没办法实施另一计划……”他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请世子爷责罚!”
许信没说话,继续画画。
他又继续扇自己耳光,扇到口鼻流血。
许信摆摆手:“行了,退下吧。”
如果谢琢真的聪明,就不会踏入八仙店了,更别说还做出此等举动,他肯定已经上钩。
现在就等合适的机会,让他一败涂地!
许信笑了笑,收起笔。
等画干了之后,他打开一处暗格。
那暗格里有两张姑娘的画像,乍一看有些相似,都笑得很明媚。
风吹入,烛火一阵摇曳,“噗”的一声,灭了。
孟清泠忽然坐起身,手按在胸口,大口喘气。
前世,被箭射中胸口,险些丧命之后,她连着做了多次这样濒临死亡的梦——因为过于疼痛了,箭头嵌入肉里,划伤骨头,光是拔出都能让她痛得死去活来。
但重生后,她再没做过这样的梦。
今晚上竟又……
定是因为被设计,让她想起了往事。
她本来以为自己足够低调,远离纷争,可以清闲自在,可谢琢这笨蛋非得娶她,到底还是被谢绎发现,既如此,她倒不能置身事外。
她得尽快去试探下谢琢,看看他可有防备。
次日早上,大皇子去八仙店看剧的事就在朝中传开了,但同时间,也传来了来自庆州的捷报。
西夏遭受重创,城池接连被夺之后,西夏国王见军队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率官员以及百姓开城投降,跪拜于地,发誓永世称臣。
崇宁帝大悦,恨不得马上论功封赏。
但将士们远在庆州,他为此先夸赞了长子,说等到将士凯旋,再一起封赏。
这西夏是像只恼人的大虫,总盘旋边界伤人,如今除去,百官们都能看出天子的欢喜。
下午就有官员上书,试探立储一事。
崇宁帝压着没回。
听说此事后,太后恼道:“我这儿子什么都好,文韬武略,就是在这件事上太拖泥带水了!阿凤立下多桩功劳,如此,还不能胜任储君吗?他可是嫡长子……”说着一顿,“这庶子若不能优于嫡子,那自当是毫无疑问立嫡子嘛!”
她的儿子虽是庶子,可就是强过那两个嫡子的。
朱嬷嬷常宽慰太后,但此时真觉得太后自相矛盾。
以前二殿下比大殿下出色得多,也不见天子立储,所以这拖泥带水的毛病,怎么说都是对太后,对大殿下有利的,可人心就是如此复杂。
朱嬷嬷道:“圣上应是心里有数了,只是谨慎从事而已……您生气归生气,可切莫在圣上面前表现出来。”
那太后当然是有分寸的,不然他们母子俩的关系能如此和睦?
只是没想到崇宁帝来请安时竟又问起皇子妃一事。
“母后,您是不是太过挑剔,这眼瞅着都要过年了。”
太后不是不想,是长孙这事实在离奇。
她搪塞道:“我已有人选,只是正待观察,等明年必有结果。”
崇宁帝好奇:“哪家的姑娘?”
“等确定好再告诉你。”太后嘴巴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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