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挑了下眉毛,笑着用毛巾把他的脸捧起来:“那你天天加班哪儿还有时间陪我们了,小白天天在家嚷嚷着要出去找你,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李闻虞被托着下巴,有点不自然地张口:“天天胡说。”
裴新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接着把人搂到怀里,鼻尖相对:“那就不说了好不好?”
李闻虞的腰原本靠着坚硬的大理石洗手台,这会儿被裴新捂在手心里揉捏,穿着的毛衣也被视作无物,从衣摆边缘滑进去,感觉上并不是在挑拨什么,更像是帮他放松紧绷了一天的后腰。
那既然这样,李闻虞也愿意在这个湿漉漉的吻里多停留一会儿,他仰着头,几乎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裴新身上,房子里暖气又开得高,很快脸上就泛起红晕。
他全身都有点发烫了,尤其是被揉过一遍的腰,但裴新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于是被干脆利落理所当然地推开:“先吃饭吧,我饿了。”
他从洗手台和裴新的缝隙中挤出去,裴新捻了捻手指,笑着跟上,随口问:“明天赵慎文订婚,你跟我一起过去吗?”
李闻虞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说:“我得上班,可能没时间。”
裴新也不勉强,退而求其次:“那你下班来接我行不行?”
“嗯……行。”
赵慎文订婚这件事来得很突然,据说是起因是他两个月前被赵老爷子安排了一场家族联姻,他抵死不从,被关在赵家别墅里好几天,断水断粮,生不如死。
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找了条绳子从三楼后边的窗户放下去想逃跑,爬了一半的时候发现绳子短了不够用,往下瞄一眼大概还有一层半的距离,也不敢往下跳,瑟瑟发抖在半空吊了半天。
后来风太冷了,他冻得鼻涕眼泪糊了一眼,走投无路,心想两眼一闭跳下去生死由天,不然落到老爷子手上还是免不了往死里打。
然后他就“砰”一声掉下去了,不知道摔断了哪儿总之叫得鬼哭狼嚎,一抬头就看见有个女孩儿捂着嘴冲自己笑。
虽然他当时又痛又冷,浑身发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但你别说,嘿,这女孩儿长得还挺好看。
后来他被这女孩子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才知道她叫郁柳柳,也就是他被安排家族联姻的未婚妻,今天来赵家就是想跟他退婚的。
赵慎文把自己苦哈哈饿了那么多天,腿还摔了个骨折,最后还被人退婚,在病房里大骂自己傻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谁敢退婚?把我赵慎文的面子往哪搁?!不许退婚!”
那不退婚的结果就是订婚了。
裴新知道他把腿摔折了,大发慈悲去医院探监,就被个傻了吧唧瘫在床上的残疾人士塞了本请柬:“下个月啊,记得来送祝福哥们儿。”
订婚宴办在A市最大的一家花园酒庄里,赵慎文一看那些狐朋狗友都来得差不多了,他赶紧搂着漂亮的未婚妻过去打招呼。
再一看,嘿,完犊子了,怎么把裴新和应惟整一个桌上了,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这边上可全是记者,今天订婚的是他,明天上头条的不会是这两傻叉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裴新来得不早不晚,在那儿坐了十来分钟来了一圈人打招呼敬酒,他位置都没挪动,漫不经心举着酒杯跟人说了两句话。
周围嘈杂,闪光灯和水晶灯刺眼,寒暄结束,裴新不耐烦地放回酒杯,身后就传来声音。
“好久不见,裴总。”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看见应惟微笑着站在身后。
“上次你在B市,我没来得及好好招待,”应惟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裴总真是来去匆匆啊。”
裴新从看见他脸的那一刻耐心已经抵达极限,压根懒得跟他说这些:“你有什么事儿?”
应惟不咸不淡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找我有事。”
裴新就看见他脸上写着“挑衅”两个大字,如果不是周围全是闪光灯,捏着的拳头差点直接挥上去。
应惟从应侍生手里接过酒杯,扫了裴新一眼,又问:“李闻虞现在和你在一起?”
裴新散漫靠在椅背上,语气却非常不善:“他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跟你在一起?”
“应惟,你把他带走的事情,我们还没完。”
应惟一手搭在桌沿上,慢悠悠点点头:“五年前是他拜托我帮的忙,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清楚,我跟你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看见你身边一团乱麻,哪能袖手旁观?”
裴新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阴沉着脸嗤笑一声:“所以你把他藏起来五年,跟他在一起五年?你就是这样把我当朋友?”
应惟笑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拍了拍他的手:“能不能松手?这儿全是人。”
裴新反而越扯越紧,眼底压抑的火气简直立刻要烧起来。这动静不算小了,周围有人不动声色抛来目光打量。
应惟扫了眼四周,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谁跟你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身边一直有人的。”
裴新满脸阴冷,咬牙说:“有人?你的人可真不少,你和李闻虞没在一起你为什么带他走?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里?应惟,你把谁当傻子。”
“我就是看你把人折腾得可怜了也不行?再说他确实挺可怜,无父无母,走投无路,”应惟扯开他的手,“你要是收敛点哪会有那一步,而且我上哪知道你还真找人找那么长时间?别什么都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