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院里摆着两大桶水,晒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暖得很,给冬冬洗澡很合适。
到卧房摆了澡盆,莫非回到厨房,凑到冬冬边上又啄一口。
冬冬趁机也塞给他一勺芝麻粉,两人吃着粉不便张嘴,于是鼓着腮帮抿着嘴,边嚼边看对方傻乐。
莫非指指卧房,示意冬冬吃完就去洗澡,自己转身赶紧做饭。
晚上煮的米饭,炒了一盘酸辣蛇肉,一小碗蛋羹,一碟凉拌黄瓜。
莫非吃得不住点头。
新米喷香,蛇肉劲辣,蛋羹爽滑,黄瓜脆鲜,更可口的是腿边贴着的冬冬。
洗得香喷喷水灵灵,穿了葱白素缎小衣,朦胧的油灯下,眉目莹润,连拿筷子的手都修长可爱,真真的完全长到他心里去了。
厨房蚊子多,哪怕边角点了艾草熏着,仍有不怕死的“嗡嗡嗡”,烦不胜烦。
且它们特别爱咬冬冬,叮上来就是一个大红包,要痒上好几天,每每把莫非气得不行。
好在冬冬不怕热,一到晚间便长裤长衫袜子鞋子包得牢牢,只有脖颈和手露在外头,莫非一把蒲扇倒也护得过来。
每日吃过晚饭,莫非便把冬冬赶去卧房呆着,屋外更是不让去。
卧房妨得严实,没有蚊虫侵扰。
两人洗漱后,一个坐凳子,一个直接坐地上,做点干净轻省的活,凉快又惬意。
说说笑笑后,亲热一番,再舒舒服服歇着,快活似神仙。
莫非一手打扇一手吃饭,还不忘给冬冬挟好的,嘴里吃不停,还时不时侧头亲上一口。
冬冬一看到他油乎乎的嘴贴上来,就想往后避,可回来时路上说的话还在脑中回荡,心里又软得很,就随他去了。
莫非更是打蛇随棍上,若不是自己还没洗澡,汗又多,恨不能把冬冬搬到腿上贴着吃饭。
“这酸辣椒莫吃了,我再洗两块蛇肉给你。”
蛇肉放了许多酸菜,炒得有点辣,莫非怕他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你吃罢,我饱了。”冬冬摸摸肚子,吃了点芝麻粉又加小半碗米饭,莫非还挟那许多菜,已经够了,晚上不能多吃。
“那你再吃两口黄瓜,这个不碍的。”莫非想哄他多吃几口。
这顿饭吃得比往日晚,冬冬最是饿不得的,吃的那么点米饭还不够自己三口,哪里会撑到?
“好好吃你的,我来打扇。”冬冬把碗盘往莫非边上拢了拢,又拿过他手中的扇子。
“你只管你,这蚊子请它都不来咬我。”
莫非吃饭的碗特别大,他七手八脚把剩菜全部倒进碗里,用舀蛋羹的勺随意搅拌几下,呼噜呼噜吃起来。
为了不让蚊子去咬冬冬,他连上衣都没穿,只想把蚊子都引来自己身上来。
“吃慢些!”冬冬侧身打扇,一手拿巾帕擦拭着莫非的脖颈和背,“流许多汗,蚊子怕是站不住脚。”
冬冬也羡慕莫非“皮厚”,蚊子不动他。
“不是说越臭蚊子越爱咬么?怎么它们还是盯着你?难道和我一样,就是瞧上你了?”莫非扔了空碗勺,故作恼怒与不解。
冬冬笑得扇子都拿不住了,又思及他最后一句,想想结契之初的那些疑惑,如今哪里还不明白呢?于是慢慢止了笑,也不嫌他正在吃东西,主动凑上去亲亲。
莫非心窜得厉害,只觉自己坐在了棉花上。
送上门来的冬冬,不吃是傻瓜。
第89章
冬冬打了个哈欠,又伸个大大的懒腰。
晚上山间凉得快,卧房里一点也不燥,裸身贴着薄被,全身上下暖呼呼的,对他来说正合适。
莫非光溜溜立在床头,正在收拾帕子和水盆,给冬冬重新擦过脸和身子,自己也一并洗了个澡。
他扭头见冬冬正看着自己,眼里水漾漾的,爱意满得要溢出,赶紧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我把东西理一理就来歇,今晚咱们都不做活了。”
冬冬想起莫非还要把明早的菜装车,又想到他接下来几天都要忙得不行,赶忙翻身就要爬起来:“我去举灯。”
莫非一手按住:“外头这么亮要你举什么灯?是怕蚊子没吃饱么?给我老实躺着!跑了半晌还不够累吗?”
冬冬恼得“哎呀”叫出来,扭过头气闷。
莫非低笑一声,俯身端起盆子又哄他说:“一会儿就好了,回来咱们说说话。”
“那你把碗筷放着,我明早起来洗。”
“嗯嗯嗯。”莫非随口应了就关门出去。
收桌子洗碗才要多点功夫?锅里热水都是现成的,做这些他甘之如饴。
推车还在院里,备了绳索和草垫,莫非去地窖里搬出几个大坛子一一摆上车,有条不紊细细捆好。
地窖横七竖八打着许多木撑,两个人下去都转不开身。
即便冬冬来了,也只能站外头看着,实在没必要。
刻把钟就把车子弄得妥妥当当的,又灭了厨房的灯和艾草盆,他才轻手轻脚推开卧房的门。
冬冬正搂着枕头想心事,听到动静看过来,映入眼帘就是莫非那晃动的大家伙......立马转过头。
莫非小心闭紧门,趿着布鞋三步两步窜到床上,把冬冬抱起翻到自己身上趴着,狠狠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契哥不来就睡不着么,这么乖的娃娃被我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