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但是被撤回_分节阅读_第66节
这个时候对方说什么他都会听。
“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开业期间两日票是买一送一的,随便进出,特划算。”
于是他直接掏了钱,连祝云宵都没拦住。
收到钱并确认是真钞后,青蛙头从连体工装身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门票,交到了蒲千阳手上。
“两位是网红吗?长得真好看。我这边再额外拿三个项目的免排队券,请二位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多替我们宣传一下。”业绩加二的青蛙头心情大好,从连体裤身前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三张小票票,交到了祝云宵手上,“其实一般一个网红最多拿一张,多的那张算我送的,不要跟别人说哦。”
雨露均沾,谁都不得罪。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拿得这么精准的,毕竟他的手部只分了两个岔,为看东西而开的空隙估计也看不到自己的肚子。
然后青蛙头就热烈地拥着两人过了闸机进入了游乐园。
走进游乐园,蒲千阳就被里边的流行歌的背景音乐吵得头疼。
再加上不少小孩子拿着冰激凌和气球从两人身边蹿过,家长一边喊孩子的名字一边猛追;一些网红占着主要交通枢纽猛猛拍照不管别人要绕远路;工作人员无法调解排队顾客发生的矛盾等等现象,他头就更疼了。
他叹了口气,“所以我就不爱来这种地方啊。”
祝云宵其实倒是有点兴趣。
小时候他倒也去过游乐园,可是因为身高问题这也玩不了,那也玩不了。
等身高达标了,却没有人陪他玩了。毕竟一个人逛游乐园也太惨了一点。
身处游乐园,可祝云宵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
环顾四周,他自认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便问向身旁的蒲千阳:“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经典提问,蒲千阳下意识地进入了集团代理人的角色,点评道:“周边吃喝住玩配套设施不足,全押宝一个游乐园的结构太脆弱。庄州整体交通不方便长期流量不高,这是绝对硬伤。乐园主题不突出后期也没有概念拓展空间,长线运营不乐观。项目只能在前期烧钱拉动经济,除非天降奇才在三个营业周期内把盈利问题解决好,不然投资全部打水漂,老板亏得坐公交。”
生活在互联网早期时代的祝云宵哪见过这个架势,“我不是问的这个。”
“啊?哦。时代在进步,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蒲千阳把所有的大脑线程都集中到了对于现状的思考上,嘴里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如果祝潇留着的东西是刻在什么石头上,估计已经被挖掘机运走了;如果祝潇留的东西沉在池子里,大概也被填平了;如果祝潇留的是口信,住在这里的人也被清走了。
死局。
可祝潇那么聪明,真的会不考虑当地的发展,真的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
祝云宵见蒲千阳思考中的状态实在是危险,如果不是自己护着怕是走路都能撞垃圾桶,便带着他来到了唯一一个不用亲自活动的项目——摩天轮。
当摩天轮的房门自动关闭后,游乐园的吵闹终于被关在了外边。
回过神来的蒲千阳说:“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祝云宵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建筑和行人,淡淡地说,“或许这也是命的一种。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摩天轮缓缓上升,冲破了山间的薄雾,厢内的二人沐浴在阳光中,暖洋洋地很是舒服。
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蒲千阳看到山上有一座庙宇。庙顶的瓦片反射着日光,在一片黄绿的叶片中粼粼地闪着。
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圈,把庙框了进去,蒲千阳轻声道:“最后去看看这里吧,要是真没线索就算了。”
从游乐园出来,两人顺着一条铺着大块长条石砖的道路爬到了山顶。
来到山顶之后,原本粗糙的石砖就被换成了细腻的青砖。石质的灯也成对地出现在了道路两旁。
绕过一处迎客松,刚刚在摩天轮是上看到的庙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庙门上挂着的牌匾写了三个字:庸坤庙
这庙的名字偏旁里也能拆出一组广土,让人很难觉得这是巧合。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一位庙祝从侧殿走出迎了上来,“早上好,二位的到来真是让敝庙蓬荜生辉。”
“您好,跟您请教一下。这庸坤二字有什么讲究吗?”
见蒲千阳问起这个,庙祝侃侃而谈:“这里原来是叫宇明庙的”
“后来有高人拜访,觉得庙的名字不行,太大,和这里的地脉不相配。”
“这庙便请名成了庸坤,还找了人提字刻匾。”
“写字那个还是当时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只可惜我是嫁过来的没能见过。”
眼见话题要跑偏,蒲千阳轻咳一声,又问:“那这里的神都管什么啊?”
“求财的,求姻缘的,求子的,求成绩的。就老百姓们惦念的那些,都管。”
这业务内容还挺丰富的。
“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来这里拜过之后的运气都好得不得了。”
她这么一说,蒲千阳倒是来了兴趣,跟钱有关的事他都感兴趣。
庙祝趁机推销:“上一炷香算一个愿望,买三根香送一条祈愿符。这里的神是真的很灵的。”
还有这么打包销售的,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这种组合完全就是……
“那来六根。”
完全就是无法拒绝。
两人分别捻着三柱香走进了主殿,殿的两侧点满了低矮的红烛,一尊神像端正地摆在大殿的中央,手指掐诀微微颔首。
神像的面前有蒲团,红色的衬布虽然老旧但洗得还算干净,上面用金线绣了些当地的纹样。
蒲千阳和祝云宵没有跪下,只是简单地对着神像鞠了一躬,然后把点燃的香插在炉中。
蒲千阳抬头看向神像,许下了第一个愿望:请让祝云宵得到祝潇留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从吊顶垂落的布条向两人荡了过来,仿佛在回应着面前两人的愿望一般将他们拥在了中间。
第95章 加急单
出了大殿,庙祝立刻带着两根三指宽的布条走上来递给了蒲千阳和祝云宵。
在大殿外的桌子上,还放置了不少粗细不同的笔,供购买了红布条的人们使用。
蒲千阳抽出了一只白板笔,三两下就写完了自己的愿望。
他刚写完自己的就伸头去看祝云宵的。
可祝云宵用的是细毛笔,再加上特意选择的草书字体,蒲千阳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几个字来。
“你整这加密字体,神仙就能看得懂了?”
“如果神仙是全知全能的,那我刚刚在殿里已经说过愿望了,这个条上的字也不过是一个提醒作用。”祝云宵把布条对折了两折,把本就看不懂的字严严实实地藏在了里边,“如果不是,那估计许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又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又是唯心主义求显灵,这两边一叠起来蒲千阳突然就来了兴趣。
“你许了什么愿望?”
“一般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蒲千阳尊重但不屑,“你不跟别人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总不会真的指望什么神来帮你实现吧?”
话题都说到这里了,祝云宵就干脆地反问:“那你许的什么?”
“我啊,许的身体健康。”蒲千阳确实没有避讳,直接就说出了自己许的愿望。
祝云宵等了两秒,发现没有后续内容,便好奇追问:“不是说三个愿望吗?”
“对啊,一个我,一个你,一个小姨,刚好三个用光了。”蒲千阳依次伸出三个手指。
好吧,其实他也没完全说实话。因为已经用掉了一个愿望,其实蒲千阳只给祝云宵和司晚晴许了这个愿来着。
众所周知,他的身体肯定是不符合什么健康人的标准了,不然他也不会突然倒在医院里。在这种情况下,再浪费一个愿望就太可惜了。
按照传统流程,下一步是把布条绑在庙外的树枝上。
这种行为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蒲千阳曾在陪客户游览的时候亲眼见到寺庙的工作人员大剪刀一挥,咔嚓一下裁走了足足三厘米厚的祈愿条,然后匀了一些其他地方布条的过来保证美观。
所以与其把布条挂在什么大家都觉得有美好象征意义的地方,不如找个角落绑起来,说不定十年后回来它还在。
抱着这个想法,蒲千阳干脆在刚出寺庙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布条松松地拴在了一颗看起来种下没多久的小树苗上。
打完之后他还左右欣赏了一番,觉得自己这个从打领带的手法中衍生出来的节真的是太棒了,又能保证布条不掉,还能兼顾树苗的成长需要。
“怎么选这里?”祝云宵问道。
蒲千阳就把之前自己的所见所闻省略了一些故事背景,讲给了他听。
祝云宵听完若有所思,也学着蒲千阳的方法试图把自己的布条绑上去。
或许祝云宵有着出色的手法,可在打结这个领域他毕竟还是个纯粹的新人,更不用说蒲千阳为了炫技,打的结还是从梅罗文吉节衍生出来的。
蒲千阳看着祝云宵散了五六次的节,强忍住笑出来的意图,主动说:“想学吗?我教你啊?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他主动抽出祝云宵手中的布条,在保证布条的折叠状态的前提下,在自己脖颈上环绕了一圈,并完成了打结。
“先这样,再这样,这里要注意缝隙留得大一点。给别人打的时候反过来就行。”
把红布条从身上解开抽下来,蒲千阳把它递回给了祝云宵,“现在你自己试一下。”
祝云宵不愧是天赋异禀,看了一次就学会了,只不过里外却搞反了,能用是能用,就是有点丑。
蒲千阳:……
“好吧,我的问题考虑不周,我再示范一次。”
这一次,他把红布条环在了祝云宵的脖颈上,打了一个比之前示范时还完美的节,并像真正替别人打领带一样将它推到了祝云宵衣领下方。
蒲千阳还在微调自己的作品的时候,祝云宵突然说:“我会了。”
随后他自己把红布条抽了下来,走到树苗前跟自己较劲。
见他这么说,蒲千阳就当他出师了,在他动手期间,便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扒拉写着其他人的愿望的布条,并加以锐评。
“这个愿望就写好正能量啊,这许愿的人要考公吗?”
“这个愿望字好多,这么细节,看起来主人一定很较真。”
“啧,至于这个愿望我只能说,想太多,神仙不是许愿池的王八。”
听着蒲千阳对于别人愿望的点评,打完节走过来的祝云宵也是很无奈,“你是魔鬼吗?都许愿了就让别人许得大一些呗。”
“许愿也要讲基本法好吧,不然你这就让神仙很难开展工作啊。”蒲千阳当即反驳。
二人说话间一阵大风刮过,把他们面前的布条被吹得猎猎作响。倏尔,一道红色的影子从两人面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