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索取
“至于为何…”他绞尽脑汁,最后退了几步,曲肘搭在拓跋枭的肩膀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哥哥…”拓跋枭转头一脸感动,世界上大概只有他将陆棠鸢的鬼话奉为圭臬。
北疆王看着不争气脸红的儿子,却是脸都要绿了。
陆棠鸢又添一把火,“没错,在下可能是中美人计了。”北疆王:……
【作者有话说】
北疆王:我信你个鬼
第62章 索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棠鸢,我希望你现在是一个守信的人。”北疆王十分心动陆棠鸢开出的条件,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陆棠鸢肯出手,北疆就不必再费心钻研,准备时间一下子缩短,胜率也提高不是一星半点。
唯一的变数就是陆棠鸢。
在北疆王的观念里,连平民百姓背叛朋友、商人背叛盟友、士兵背叛将军,都是需要万千心中斗争的,陆棠鸢作为一国皇子,甚至是最接近帝王之位的皇子,如此拱手让江山,也丝毫不提事成之后自己要的权位,总是让他觉得不确定。
他的这些顾虑,陆棠鸢是清楚的。陆棠鸢虽道德层面欠缺一些,但他很清楚那些“正直”的人心中作何想法。
“王上,你可以不相信一个恶人的承诺,但你一定要相信一个恶人的仇恨和报复心。”无需多言,这是比什么条款约定都要板上钉钉的。
他觉得任何一个人同他经历相同,都不难做出现在的决定,于是偏头问拓跋枭,“你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父王吗?”
“没有!真的没有!”拓跋枭眼神清澈,摇头坚定,“你不让我说的事情,我一个字不会多说。”
“... ...。”陆棠鸢觉得拓跋枭距离即为北疆王还要走很远的路,“我何时不让你说了?”
“那些事情令你那样伤悲,我怎会私自将你伤疤在外人面前揭开。”拓跋枭就连说这句话时,眼神里都透露着满溢出眼眶之外的心疼,连北疆王都成了他的外人。
陆棠鸢叹了口气,不知该气还是该喜,放在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那是最摧毁他自尊的事情,如若将一切内情公之于众,日后好像谁都可以借此在他的伤口上洒下一壶浊酒,啐上一口唾沫。
但是他永远是前进的,只要目标确定,那么不管是他的伤痛还是他的筹码,都要作为砖石铺就他通向目标的路。
北疆王的信任就是他十分重要的砖石之一,为此,他愿意献出自己的自尊裂缝作为此块砖石的原石供给打磨。
“大崇帝王是断袖,为了自己那阉人姘头的儿子,与我母亲生下我,我的整个前半生都是作为火力吸引而存在,我平内乱征外僵,三番几次与鬼门关擦肩,打下的太平盛世却是给别人做嫁衣。”他说着,眼底禁不住泛出湿润的水光,鼻腔酸软到喉腔,“我愿意同王上袒露所有,自我们交手第一次我就深知王上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陆弘那般小人,我知道王上会理解我,不会把我的苦痛当作笑柄,对吗?”
他与北疆王可以是死敌,更可以是最好的对手,当对手有了共同的敌人,便是最佳盟友。
或许北疆王也是这样想的,不再背身对他,放下一身庄严杀气走到近前,“你是个有才干的孩子,既与枭儿缔结红玉之盟,就是我拓跋锪霆的儿子。”
“额...”陆棠鸢慷慨激昂的眼泪霎时间风干了,北疆王登基育嗣早,如今不过三十余五,勉勉强强比他大上十岁,倒是真算不上长辈,要不是关系复杂,他们大概能结拜个...兄弟?
他深深怀疑北疆王是在公报私仇,对着拓跋锪霆叫父王,是他这辈子断断做不到的事情。
“倒也不必如此,王上,我们会是最好的盟友。”
北疆的阴雨天仍未消散,话音落,一阵冷风夹着湿润吹入神庙,冷气在他身侧兜了一圈,陆棠鸢克制不住地打了个抖,嗓子马上变得干痒,捂着胸口咳出声来。
“父王。”拓跋枭第一时间抱了过来,他站到陆棠鸢后侧方去挡住风口,“哥哥大病初愈累不得,今日到此便罢,可好?”
见北疆王点头,他直想矮身把陆棠鸢打横抱出去,可他的哥哥要面子,也不情愿他做些亲密举动,他只能像个随从一般,虚虚搀扶着陆棠鸢的小臂,扶着他一起坐进马车里去。
厚厚的马车隔绝了冷风和小雨,连赶车的木轮轧石声都不甚明显,他轻声问陆棠鸢,“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除了你的仇恨,让你愿意帮助北疆的原因里,也有我的一份,是吗?”实话是没有。
但陆棠鸢也没有那么无情无义,拓跋枭愿意不计前嫌,一次次舍命,就算他对爱情无感,也该有点良心。
以后还要和拓跋枭共处很久,还要让拓跋枭行军领兵,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破坏拓跋枭积极的状态,战场上一丁点分神都是要命的事情,闲着也是闲着,哄小孩儿的事他随口就做了。
“当然,全北疆我唯你可信,不为你还能为谁。”
拓跋枭果然很高兴,自己坐在那边脸颊肉都被嘴角推上去了,说话跟唱小曲儿似的抑扬顿挫,“等我们回都兰殿便饮血治疗吧,我割破手臂给哥哥放进杯子里,不会多。”
陆棠鸢也是想说这件事,“你玩腻我了?”
“什么?”
“阿枭,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很想要快一点恢复,也是真的不怕过量,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陆棠鸢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