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送别
陆棠鸢反手用掌心捂住拓跋枭作乱的嘴,“你干什么!我、我的副作用都没开始,你——”
陆棠鸢皱着眉毛忍痛,从前被副作用裹挟,他的感受并不很清晰,如今痛胀感与难以言说的混杂着,他的神智也清醒着,所有感受都在紧皱的眉心与烫热的脸颊上暴露无遗。
“一会儿就开始了哥哥,早晚都要开始的。”拓跋枭今天属实是高兴坏了,脖颈涌出的血液里都不再含着委屈,他巴不得把最脆弱的皮肤送到陆棠鸢嘴边,“哥哥继续,这点血不够。”
陆棠鸢很难在颠簸里咬住什么,只能抱着拓跋枭的脖颈,如同婴孩一般从最开始咬破的地方吮吸,清晰地感受着所有,流进他身体的,远不止血液。
他仰头长叹一声,“你留些精力给我的副作用好吗?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头脑发热!”
拓跋枭跟着动,俯身去吻陆棠鸢的膝盖,“哥哥信我,我可以。”
“哥哥,我们这道疤一样。”拓跋枭与傅枭就只有记忆完全与否的区别,他们一样,在痴迷之时总是听不懂人话。
他以舌尖代替指尖,描摹着陆棠鸢深入腹股沟的疤痕,陆棠鸢抓他的头发他也不停,失去内力的陆棠鸢再不会让他疼痛,只是一只体弱的雌狼,在他身上留下一些可爱的粉色抓痕。
... ...天地惊雷一道道劈下,陆棠鸢坐趴在拓跋枭身上,枕着他的胸膛昏昏欲睡,又被雷声惊醒一次次。
“阿枭,看到了吗,我们这样啊...天打雷劈。”
“不是的哥哥。”拓跋枭扯扯被子把陆棠鸢环抱。
“哥哥,是北疆终于要雨过天晴了。”
【作者有话说】
任务:这周四到下周三2w马上完结了,不用担心更新问题,我还不至于完结前断更,这本不打算那么缺德
第67章 送别
拓跋枭说得很对,北疆终于要雨过天晴了,八月才过,微凉入秋,北疆军队至此整装完成,只欠大祭司求神明赐下出兵时日。
“哥哥,派出去的探子说,陆弘正以造反弑君之罪,全境通缉你,悬赏金额是历年来最高。”拓跋枭正在给陆棠鸢解头发上的结,因为他是陆棠鸢指控的罪魁祸首。
今日休沐,他练兵多日,少有能赖床的时候,此时算是赖了个彻底,被陆棠鸢嫌弃了。
陆棠鸢不喜欢同他亲密,有时候他也找些由头惹陆棠鸢情动,可即使前一秒翻云覆雨,后一秒结束,陆棠鸢也不喜欢被拥抱温存。
但有一个时段,是他的可乘之机。
北疆地处极寒,即使是大崇正酷暑的八月,北疆早晚也是犹如冬临,每日陆棠鸢入睡前,侍从都会有用汤婆子把床榻暖好,等他从军营回来,陆棠鸢已经美滋滋睡着了,他若去抱,只会被一脚踢开。
但是后半夜,汤婆子的余温没有了,陆棠鸢会不自觉朝他靠近,每当冰凉的脚尖蹭到他的小腿骨,他就会伸手将人拥入怀中,那时候的陆棠鸢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怎么把人抱过来,人就怎么躺在他怀里。
今早他也实在疲累,迷迷糊糊地,到了平常练兵的时间也不得清醒,就没顾得上撒开手装相敬如宾。
陆棠鸢揪他昨夜没来得及拆的马尾发髻,“别压我头发。”
说来也神奇,一听到陆棠鸢的命令,他就能瞬间清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就先别扭着梗起脖子,把陆棠鸢的头发捋回去。
陆棠鸢也是初醒,含糊着骂人,说漏了嘴,“每天晨起,落月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梳头,梳不开都剪掉了好几次,你夜里是把我的头发当战场吗?”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陆棠鸢想了想自己的父母,剪掉点就剪掉点吧。
拓跋枭皱着眼睛坐起来,揉揉酸软的眼皮,突然反应过来,转身趴下,又凑到陆棠鸢脸前去,趁陆棠鸢现在的迷糊劲没过,托着他的脸颊不让他扭头躲避,“哥哥,所以你每夜都知道我有偷偷抱你,是吗?”
陆棠鸢:“... ... 。”
“你知道。”他好高兴。
其实他明白,陆棠鸢是个在感情上口是心非及其严重的人,天生的尊贵养成了他的高傲,突然间的地位落差又让他只剩了这份高傲,陆棠鸢很难在这种境况之下,轻易袒露内心的柔软。
这是防备心的一种,这是安全感缺失的一种,这是一个被驱逐被抛弃的皇子,能做到的最后的自我保护。所以拓跋枭总是会去关注陆棠鸢的各处细节,去蛛丝马迹里探寻爱意。
但明白归明白,他也不是能够每分每刻都这样清醒无欲求。
有时候他会自我怀疑,陆棠鸢话语里刺耳的否认,究竟是口是心非还是真的嫌弃,他所捕捉到的爱意瞬间,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自作多情。
他故意侧了点头,保证陆棠鸢能看到他侧脸的疤痕,“哥哥,我马上就要出征了,我们能相拥入眠的时日不多了,你说话嘛,你是不是知道,是不是喜欢~”
陆棠鸢如今内力尽失,他对自己和北疆的实力再自信,也做不到将陆棠鸢带上战场随行,后方也不行,只要不属于北疆领土,陆棠鸢就有被伤害的危险。
日前他就同陆棠鸢达成了共识,拓跋枭先冲刺前线,拿下至少三城后,陆棠鸢才可出北疆的野林屏障,他们之间永远间隔三城,陆棠鸢永远被保护在北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