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苏锦，立刻道：“老大！”
　　其余人也停下手上动作，跟着喊了一声，然后利落分开让出一条宽敞明亮的路。
　　苏锦没说话，微不可查地往后看了眼，余光被南冬那截黑色衣摆占领，还听话跟在他身后。
　　其他人也注意到老大身后坠着的小尾巴，带着卫衣帽子，看起来好小，皮肤也白，就是留着遮住小半张脸的刘海，看不清真容。
　　亦步亦趋地跟在苏锦，没断奶一样。
　　有人认出南冬，和他同班的一个体育生，叫程煜，人高马大，额头还有一道疤，不像个学生，更像个混迹社会的青年。
　　南冬抬眼时和他对视，身体本能地害怕，记忆里这个家伙总是欺负原身，还逼迫他教保护费，原身大部分钱都进他口袋里。
　　程煜咧嘴一笑，挑了挑眉。
　　恰好，苏锦被人喊走，不少人围着他讨论战术。
　　南冬落单了。
　　“你怎么勾引上苏锦的？”一道恶意的调戏从侧边传来，正是程煜，他皮相也不错，但表情却破坏了脸。
　　程煜伸出手，拽住南冬腮帮子，带着狎弄意味，几乎是瞬间把那块皮肤弄红。
　　南冬愣了下，他看向程煜，慢半拍想要把脸上那只手掰下来。
　　“松开……”
　　程煜只觉得手心里腮帮如品质绝佳的美玉，一摸就爱不释手，冷白的肤色，与他小麦色青筋凸起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他气血上涌，又被南冬哼哼唧唧的声音叫的头皮发麻，手上力道轻了，却没松开。
　　“这就疼了？老子还没用力，瞧你这细皮嫩肉的。”程煜嘲讽道。
　　【啊啊啊狗男人，我电你】系统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它忍不住违背规则，释放电电程煜。
　　程煜察觉到微妙变化，立刻松手，指腹慢了一步，酥酥麻麻的，他看向南冬眼神更深。
　　“你要不跟着老子，苏锦就是个小白脸能干什么？”程煜压住声音，有些轻蔑不屑，他看不惯苏锦不男不女的脸。
　　他垂眼看向似乎呆住的男生，笑他：“你和苏锦上床过没？”
　　南冬退后几步，愣了下，“他来了。”
　　明显拒绝的姿态让程煜不虞地皱眉，想也不想抬手，却忽然被人后肩摔压倒在地。
　　苏锦冷冷瞧了他，身后已经有不少人冲过来教训程煜。
　　瞬间局势反转，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体育生在其他人拳脚下只能狼狈护住头部，很快就鼻青脸肿，衣服下伤痕更重。
　　苏锦眼神冰冷，低气压蔓延四周，所有人都深深打了个寒颤。
　　他们从未见过苏锦生气的模样，就连隔壁西区老大挑衅时，苏锦也能笑吟吟折断他的手指，抓着人的头往墙上撞。
　　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少年发怒。
　　苏锦蹲下身，猛地一把抓住程煜头发往后拽，高高在上地扫视他：“我带来的人都敢动，程煜你是不是不把我放眼里？”
　　“哪只手碰了他？左手。”他话说完，直接折断程煜左手，程煜疼得吼叫。
　　程煜眼前都是汗液与眼泪，忽然对上苏锦背后站着的少年刘海下一点鼻唇，他没事人一样，自己这么狼狈被南冬目睹了，巨大愤怒和恼怒让人理智全无。
　　程煜奋起，混含着血水张嘴就骂：“南冬你特么……”
　　苏锦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刻捂住程煜嘴巴拖走。
　　苏锦皱着眉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又走到南冬眼前。
　　褪去白日里伪装出的笑模样，面无表情给人极大压力感，他嵌住南冬下巴，拿纸不算温柔擦过被捏过的皮肤，雪色的肤肉蹭地越来越红。
　　南冬疼地倒吸一口气，但知道苏锦是帮他弄去脏东西，又抬起脸，无害又懵懂。
　　苏锦手指顿了顿，视线掠过白里透血的腮肉，忽然有些无措，他松开手，舌尖抵住下颚才没溢出那抹耻意。
　　好乖，苏锦才知道到南冬的皮肤有多么细嫩，宛如初春的花苞似的不堪折弄，又像白软的棉花糖。
　　少年清朗纯情的声音，完全看不出对方刚刚还凶神恶煞揍人，低声问：“怕不怕？”
　　“以后跟紧我。”
　　南冬摇头，似乎除去霍靖舟不会为任何人产生波动，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脸上看不出难过。
　　苏锦刚刚升起的怜爱转瞬消。
　　“能让他们放下他吗？”南冬突然想起昨天忘记的一件事情。
　　对方立刻让人停下。
　　南冬忍不住攥紧手心，走到程煜眼前，看着狼狈不堪流血的少年，垂了垂眼，嘴巴轻抿，“还钱。”
　　要知道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大几千。
　　足够江雾兼职几个月攒下来的钱，如果要回来，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
　　程煜不缺这点钱，但就爱欺负同学，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如今地位调换，他怔怔望着南冬，在低处轻而易举看清少年漂亮的脸，一笔一划刻在他心底，刹那间的悔恨淹没他。
　　其他人看见程煜不动，立刻抬腿踢他，提醒：“喂，别装死！”
　　程煜掏出手机，给人转账，数目比之前还多几倍，他死死盯着南冬，嗓音撕裂：“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等我回去再转给你，好不好？”
　　最后那句几乎是带着哀求的滋味。
　　程煜主动扇了自己几巴掌，安静的体育场响彻巴掌声，其他人膛目结舌，直觉程煜疯了，他以前多眼高于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