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娇气包公主和糙汉将军220
春晓只得重新准备衣服,叹气道:“郡主,您怀孕这件事情为何不能让宋大人知道?只有我们在筹谋,吃力得很。”
楚梦婉态度坚决:“不行,在我嫁入宋家之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宋大哥知道。”
她对宋衡的性格非常了解。
他虽然爱她,但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这样要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被发现,他们两人的名誉和前程都会被毁掉。
可楚梦婉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这可是她和宋大哥爱的见证啊。
想到这里,楚梦婉算计茶玖的心更加迫切。
……
进宫之前,沈北战把胡子剃了。
茶玖站在马车旁,见他顶着一张干净的脸,从庭院中飞舞着落花的树下走来,不禁愣了神。
从前沈北战的容貌被浓密的胡子遮住,半分真容也瞧不见。
如今再看,束发入墨,面容深峻。五官无有一处不精致,无有一处不恰巧,多一分则嫌过,少一分则不足。
深邃的眉眼如寒星溅墨,高挺的鼻梁仿若被精心雕刻。
薄唇桀骜,颌线分明,整个人的气势更是如同冷刃出鞘。
说他是从天界踏云下凡的战神,也不为过。
连青黛和沉香见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谁说沈四将军丑陋不堪?真是胡扯!
哪怕将这京城,不,将这楚国翻个底朝天,也难以找出比这更好看的人了。
沈北战多年以来都以满脸络腮胡的模样示人,如今突然剃掉,十分不习惯。
他见茶玖总盯着自己的脸,便羞赧挠头道:“我……剃了胡子是不是很怪?”
茶玖摇头,真心实意道:“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所以你那‘鬼面将军’的称号到底从何而来?这阎罗殿里还有这般容色俊美的男修罗?”
沈北战听出了茶玖在夸他,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许是我在战场上杀敌的姿态过于骇人?有一战我取了两百多个敌军人头,浑身浴血,他们瞧着恐怖,便这样称呼我了。”
他还记得那场仗后,他恍如从血池里走出,每根头发丝儿都滴着血,眼皮被干了的血块黏住,半开半阖,骇人非常。
可边关城里的百姓看见他,却没有丝毫害怕。
他们夹道相迎,饱含热泪,年迈的老人拉着稚童跪下,指着他道:“瞧清楚了,这是保护我们的英雄将军,蛮夷匪贼见了他,就能看见鬼面阴差从地府上来索命了。”
茶玖恍悟。
原来“鬼面”指的不是沈北战长得丑,而是形容蛮族敌军看见他,便知道死期已到。
此时,这位“鬼面将军”却对着马车里的布置诸多挑剔。
“这垫子放得不够厚,殿下伤势还没有好全,坐着会不舒服。”
“这糕点放久了得硬,赶紧去厨房换些热乎软和的来。”
青黛和沉香面面相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个絮絮叨叨的沈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模样。
趁着下人去换糕点,茶玖在闲聊中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剃胡子了?”
沈北战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出缘由。
其实从成婚到围猎,这段时间他一直听见周围的人在嘲笑他留着胡子的粗糙模样。
他自己倒是不在乎。
可是他不想听见别人连带着嘲笑茶玖有一个不修边幅、丑陋粗鄙的夫君。
他觉得,她就配得上天地下最好的东西,就应该享受别人尊崇和羡慕的目光。
虽然他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些。
……
举办赏花宴的地方设置在芳华宫,四周摆放展示各种绚烂盛开的名花,中间是曲水流觞的雅致宴席。
众人或赏花吟诗,或品茗高谈,十分热闹。
宋衡站在花前,被几位文人好友所围绕,撺掇着以花为题作诗一首。
“宋大人文采斐然,一定能摘到本次赏花宴的诗魁。”
宋衡先是推脱几番,随后在余光中看见袁相的身影正在朝这边走来,他便顺势应承下来,大笔挥洒,在纸上写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诗。
等他停下最后一笔,袁相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静静看着。
宋衡假意这才发现他,拱手作礼:“相爷。”
袁相按下他的手,语气随和:“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说罢,袁相的目光兀然被纸上最后一句诗所吸引了。
“……春光如逝水,花落余空蒂。”他捋着长须,喃喃念出此句,便知道了宋衡作诗时的心意。
明明眼前都是开得正盛的花,可宋衡却触美景而生悲情,怀念起往昔与亡妻赏花的美好时光。
袁相也不禁有所感慨:“如今已经是裳儿离去的第五个年头了吧。”
袁裳,袁相早逝的嫡女,也就是宋衡的亡妻。
宋衡落寞道:“正是,往昔已去,花落人辞,幸好这些年总能在梦中与裳儿相见,才能略解相思。”
袁相拍拍他的肩膀:“你品性高洁,重情重义,裳儿此生能遇你,是她的福分。不过你也不要过分伤怀,耽误了前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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