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救信号13
蒋雨涛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滴黑墨倾倒在清水里,晕开淡淡的波纹,却泛起海浪般汹涌的涟漪。
细长的秀发被粗糙的手指拨弄开,夏曦澄吓出了冷汗,只听蒋雨涛不答反问:“曦澄啊,你怎么不叫我组长了?”
伏特加这样的酒真烈,蒋雨涛终究是喝醉了,醉到自以为从前的工作还没丢。
“你已经不是组长了。”
“是吗?那还能是谁?”蒋雨涛不满地嘟囔着,“那个坏我好事的臭小子?”
那个让人后怕的夜晚被当事人像翻书一样轻易翻开,夏曦澄眯起眼睛,总觉得在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扫过自己后,身上的长裙又被掀了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一滴汗水从鬓角落下,浸湿她扣紧扣子的衣领。在这栋陈旧的写字楼里,各家各户都非常重视隐私,彼此间早已形成坚不可摧的隔音墙,或许再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视线渐渐向左挪去,夏曦澄屏住呼吸,独居两年,她胆战心惊,常在寒冷的午夜里被窗外吹来的狂风吓醒,一点开手机就看到某个独居女孩遇害的新闻,她不知不觉就代入自己去体验悲剧的痛苦。
她咬紧嘴唇,在蒋雨涛继续靠近之前移动位置,打开抽屉拿出一瓶防狼喷雾,把它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别过来……”夏曦澄本以为自己也是一头不容小觑的雄狮,她从不向任何黑恶势力示弱,也从不向任何欺负她的人低头。
可她好像错了,她已经向现实妥协了无数次,为钱,为利,为流水般变化无常的人情,连示威的话都说得如此软弱,一头雄狮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高级的东西,你知道怎么用吗?”蒋雨涛上前一步,攥紧夏曦澄纤细的手腕,稍微使了使劲,那瓶防狼喷雾就被扔到了狭小的角落。
只要有一只手被牵制住,另一只手就难以逃脱魔爪,男女各自的力量本就悬殊,夏曦澄的力气远不及蒋雨涛,伏特加的味道和壮实的男人一起压上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身体几乎是被带着走的,就像在舞会上搭着彼此的肩膀前后踱步的舞者,夏曦澄被推倒在沙发上,在当下的空间里却听不到一点悦耳的音乐。
伏特加刺鼻的味道还没完全波及夏曦澄,她很清醒,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次她没有喝醉,她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根本不是石头,上次也一样。
粗糙的指腹在夏曦澄白皙的脸上煽风点火,像触摸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艺术品,夏曦澄浑身战栗,嘴唇微张,她奋力推搡眼前被欲望蛊惑的男人,效果微乎其微,就像鸡蛋用尽力气撞击石头。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夏曦澄皱紧眉头,握拳挥向蒋雨涛,蒋雨涛的右脸颊挨了一拳,整个面容近乎扭曲,一半沉在阴影里,另一半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
“臭婊子,平时文文弱弱的,老子还真没看出你会打人!”蒋雨涛没什么耐心,瞬间就被这个反抗的动作激怒。
宽大的手掌进入视线,夏曦澄还来不及抬手遮挡,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瘦削的脸上,疼痛感由浅入深,她一怔,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眼角。
“夏慕生……”她视死如归般低声喃喃。
蒋雨涛低头伏在她光滑的脖子旁边,疑惑道:“你说什么?”
十五分钟的往返时间应该到了,夏曦澄瞥见房门虚掩着,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抓住机会求救说不定能被门外的人听见。
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夏曦澄咬咬牙,只能放手一搏:“夏慕生,你在哪里——”
脸上的巴掌印和沙发一样越陷越深,这一回蒋雨涛听清了,戏谑的笑声在夏曦澄耳旁响起来:“那是你的新欢吗?可惜他不在这里,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他干什么?”
“曦澄,你就应该好好承欢,要么就像张秋琳一样跪下来求我。”
夏曦澄抬起一只腿往上撞蒋雨涛的肚子,很快双腿也被轻松压制,她受够了被酒味缠身的滋味,蒋雨涛靠得越近,酒味就越浓重。
她忍不住想,有了家室的男人怎会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定张秋琳也曾面对过这样的场面,被压制,被羞辱,好像除此之外就无路可走。
“夏慕生,夏慕生——”她还没放弃。
衣领扣子被暴力解开,眼看衣服就要被扒下来,夏曦澄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她手无缚鸡之力,双手还被蒋雨涛的左手固定在头顶,对方似乎认定夏曦澄再怎么呼喊都只是徒劳,抓手比捂嘴更要紧。
有一瞬间耳鸣,就像咸腻的海水涌入耳朵,房门被用力撞开的声音刹那间抽干所有的水分,逐渐模糊的视野里闯来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与蒋雨涛的体型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夏慕生。
一眨眼,几滴眼泪又掉下来,夏曦澄哽咽着,忽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听到夏慕生饱含戾气的质问:“蒋雨涛,你想死吗?”
夏慕生平时话不多,摆着一张面瘫脸示人,让人觉得像高岭之花一样难以接近,蹙紧眉头拉下脸的样子如同古代的冷面君王。
他从后面掐住蒋雨涛的脖子,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一用力像是要把那脖子提起来,抬起一只脚压制住蒋雨涛的腿窝。
借此机会,夏曦澄回过神来,揉揉脖子直起身躲开,蒋雨涛的脖子和腿都被控制住,双手还算自由,夏曦澄看见他抓住夏慕生的右手,再一拱腰身,夏慕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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