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 葬礼
我控制自己双眼不去看向冯昭和,鼓起所有勇气,盯着当时还叫作“汪平”的男人,我说:“放了他们,并且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报警,我可以换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当时只想着救下白露还有冯昭和。
“成交”
汪平答应得爽快,甚至让我意外。我以为我用自己一个人无法换回两个人。没想到却成功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们两个早已经遭遇过老师的折磨,而我,还很“新”。汪平还说,他初中时就很喜欢我,只是知道我的父亲“陈白事”是个狠人,所以才没敢“疼爱”我。
那个男人真的很狡猾,他甚至在侵犯我的时候都没有将白露和冯昭和赶出家门,因为,他们两人可能会报警。
他将两人关在楼上的阳台,而他在楼下的沙发上,侵犯了我。
我很痛,但一声都没有喊出来。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勇敢,因为,我在拯救我的朋友。
那天傍晚,我们三人一起离开了白色房子。冯昭和脱下他的衬衣为我系在腰上,遮住我带血的衣裙。
“我们应该去报警,他这就是强奸!”白露拿出手机正要拨电话,我拦住了她。
“你们两个呢,你们准备毒杀汪平的事情怎么办!我们三个要一起高考,一起离开这里!你们不能被抓!”
“可是我不要你就这样被欺负!”白露抱着我哭起来,我很少见到她哭。
“没关系,我们都会离开这里。”我安慰着白露,也安慰着自己。
那之后,我们的生活似乎又回到平静之中,只是白露和冯昭和不知道,汪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车到平清市一中找我,将我带到学校不远处的宾馆,而我只能承受。
我的噩梦延续一年,直到那个寒假。
在海边屋子里的罪恶发生前,在平清市的我会想念漓水湾,因为有母亲在那里。那件事情之后,我厌恶漓水湾,因为那里有恶魔一样的存在。
那个寒假,是我第一次抗拒回去。却又不得不回去。
那是 2009 年冬至的前一天,汪平让我去到那幢白房子里,我只能顺从,但那天,我没有锁上门,想着万一有人路过可以看到一切,会不会就可以阻断罪恶。那天我叫得很大声,汪平却愈加兴奋。
在进行到一半时,有人推门而入,我以为丑恶将终止,我即将得救,可却怎么都没想到,走进房间的那个人会是我母亲。那天,她只是担心我冷,跟着我出来给我送围巾的。
母亲拽着汪平闹到学校,那时虽然学校已经放寒假,她还是打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在学校外面闹了一场,还报了警。
只是没能换来一个公道。
学校表示校外的事情,不在责任范围内。而警察却听信汪平的辩解,说我和他当时只是在房间做游戏,是我母亲看错了。还威胁我们,不要声张,坏了女儿名声,以后就不好嫁人了。老校长私下里出面让汪平向我道了歉,甚至说,如果愿意,可以在我成年之后,让汪平娶我。
无法接受那荒谬又肮脏的一切,母亲疯了,在 2009 年的冬至跳了海。可汪平,改名为王平,从体育老师转职成美术老师,依旧是那所学校的一员。
甚至两年之后,我父亲为了保全名声,将我嫁给了汪平,这就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命运。可是,这一切,除了汪平的罪无可赦,白露、冯昭和的鲁莽复仇,除了我的软弱和愚蠢。还有一个人,那个也是罪人,必须受到惩罚。
第二十七章 | 葬礼
许渭按照诸葛嘉一给到的地址,打车去往距离漓水湾 7 公里外的平溪镇。古朴与偏僻是许渭对这里的第一感受。
“这路怎么感觉越走越偏?”车行驶了五分钟之后,宛如到了一处没有人烟的荒村,许渭望着窗外和开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司机是一位头发略长的中年男人,戴着一顶棕色的棒球帽,帽檐处略有破损,许渭坐在副驾位置上,浓烈的香烟味从司机的鼻腔、车座位以及那块分不清黑色还是灰色的地毯上散发出来。
“你是外面来的吧,这平溪镇以前是有钱的,有不少厂子,后来排放污水被关停了,这里也没人来开发,就荒废了。它沿海但交通不行,离高铁站、火车站都远得很。这镇上也就是剩下些个老人了。年轻人呀,都走喽。”
原来如此。
大概又行驶了五六分钟,从车窗往外看去,远远地看见有村落存在,路过两家宗祠却已经破旧到门前杂草丛生。沿途还经过一座房子,孤零零的在荒原似的土地上矗立着。
“那是哪儿?”
“一个废弃教室,我小时候还在那儿上过课呢”
司机刚回答完,车就从那座教室砖房正面驶过。那座房子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废弃的石头,和荒草。
出租车一共行驶了大概 15 分钟,期间还陷进了泥坑一次,最终在一处老旧但面积很大的老宅前停下,许渭走下车,结了车费,往院子里走去。
许渭今天要找的人家也姓陈。
“过世的是我爷爷,今年 92 岁,11 月 6 号一早发现人走的。今天葬礼正式开始”
眼前的男人名叫陈禹,今年 31 岁,看样子是葬礼的主持者。
“棺椁是什么时候定好的?”
“6 号发现我爷爷人没了的时候打电话让陈叔送过来的,不过在这之前发现老爷子身体不太好的时候,我就跟陈叔打过招呼了,让他提前备着,算是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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