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幻化的？你不是说不能用法术了吗？难道这个不需要法术就能控制？！这是什么原理？”
　　“还有啊。你为什么要幻化这一套衣服？这款式有什么讲究吗？这是你生前的穿着…”
　　夏安一口气又问出N个问题。
　　但厉鬼现在正处于暴躁阶段，根本不会那么好心回答：“滚！本座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夏安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不配合啊。算了，先带回实验室吧。”
　　他对着罗盘，开始按照无方道人所说的方法，准备将厉鬼给收进去！
　　厉鬼见状，顿时又气又怒：“你竟然企图用这种破烂来收服本座？！你是在侮辱…”
　　“咻——”的一声。
　　厉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亮光直接吸进来罗盘内。
　　厉鬼：“……”
　　霍殷：“……”
　　夏安更加新奇地将罗盘摸来摸去：“真的吸进去了？！那厉鬼现在藏在哪里？怎么看不到啊？难道罗盘里还有异次元空间吗？”
　　厉鬼的声音从罗盘里传来：“啊啊啊！你们竟然敢如此折辱本座，本座一定要杀了你们啊！！”
　　夏安听到声音，更加好奇了：“竟然还能实时对话吗？！好厉害！霍殷快，我们赶紧回去！我要去问问那个老道士！”
　　夏安立即捧着罗盘，拽着霍殷就往回走。
　　霍殷看着夏安这活泼的模样，温柔地含笑提醒道：“你觉不觉得，厉鬼的智商好像变低了？”
　　“嗯？”夏安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它现在怎么来来回回就只会喊这一句话了？”
　　夏安心中一咯噔：“糟糕，该不会是被打坏脑子了吧？！”
　　厉鬼：“……啊啊啊！我杀了你们！”
　　夏安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担忧：“真的只会这句话了！怎么办？它不会把上古的知识全都忘光了吧？怎么会这样啊？”
　　他如遭重击。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完美实验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
　　霍殷揉了揉夏安的脑袋：“别急。它是刚才阴气耗光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到时候可以试试给它补充一点阴气。”
　　夏安顿时回神：“阴气？难道阴气才是它的脑子本体？”
　　厉鬼：“……”
　　杀这个字，它已经说倦了！
　　霍殷也帮忙思考道：“在许多神话传说中，最低级的鬼魂通常没有理智，只剩下游荡的本能。只有实力提升之后，才能恢复为人的记忆。不知道这个传说，会不会是真的？”
　　夏安眼帘低垂，轻咬左手食指关节：“这么说起来，如果能证明这是鬼魂的共性的话，应该就没跑了！我想想…”
　　“张扬遇到的那只鬼魂，据说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有吸食生气的本能。”
　　“工地上的那只厉鬼厉害一点，还会采取战术。但是还不具备跟人沟通的能力…”
　　夏安猛然抬眸：“霍殷，回去之后你多搞几只鬼魂回来给我研究！如果能证明这是真的话，阴气和鬼魂、灵气和灵魂之间…或许还存在更深层的联系！”
　　如果能将这个规律找出来…
　　夏安有预感，或许他很快就找出这场超凡进化狂潮的根源所在！
　　霍殷点头：“好，我会留意的。”
　　然而，此时的夏安已经沉浸在更深层的思索中，完全没听到霍殷的回应。
　　霍殷看着夏安这模样，无奈地摇头叹气。
　　他把人送上飞机，又殷切地嘱咐了一番：“我再去一趟天启皇宫，你就在里面锁好门。如果有什么意外，小殷立即开飞机离开，不需要等我。”
　　夏安：“……”听不见！
　　霍殷：“小殷，等会儿如果安安清醒了，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小殷：【好的。】
　　霍殷这才锁上飞机舱门，转身迅速离开原地。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打完厉鬼就该立即撤了。
　　谁能想到，厉鬼竟然会突然降智，让霍殷轻松取得胜利。
　　既然现在还有余力。
　　那正好再去京城一趟，将路西菲尔的碎片拿回来。
　　霍殷身形几个起落之间，京城繁华的高楼大厦就已经隐约可见。
　　但这些高楼所在的地方，只是京城近些年兴建的“城郊”。
　　这些高楼大厦，占据的土地面积只有整个京城的十分之一。
　　但里面住着的，却是京城足足一半的人口！
　　所有没钱没权的打工人，每天只能蜗居在这些高大建筑中，一个个小小的格子间里。
　　每日早出晚归，忍受着超长的通勤时间，却并不能换取到更多的薪水，继续往市中心搬迁。
　　这里，也算是云霄版的贫民窟。
　　等越过这些高楼大厦之后。
　　周围的建筑高度又开始缓缓下降，并且建筑风格不再是无趣的方块格。
　　重峦叠嶂、鎏金碧瓦、雕梁画栋…
　　越靠近京城中心，建筑就越精致越豪华，占地面积也就越大。
　　而整个京城的中心，就是占据了京城十分之一面积的长乐宫！
　　霍殷熟门熟路，直接来到紫宸殿大门口。
　　他这一现身。
　　守在门口的侍卫浑身陡然一个激灵：“什么人？！竟敢擅闯皇…”
　　侍卫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霍殷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
　　“！！”
　　众人浑身一个激灵，目光格外惊恐地看着霍殷，差点当场被吓得尿了出来！
　　附近的侍卫足有上百人。
　　可在这一刻，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全都被吓得鸦雀无声！
　　堂堂天启皇宫，形同虚设。
　　霍殷倒是非常有礼貌，客气地问道：“我来拿回我的东西。你们带过来了吗？”
　　侍卫：“……”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满脸写着惊骇与茫然。
　　就在这时。
　　“哒哒哒”几声脚步声，从霍殷身后传来。
　　霍殷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
　　他那双碧绿的眼眸带上几分莫名的情绪：“苏牧之。 ”
　　苏牧之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霍殷上将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这不是显得我们招待不周了。上将随我来，我已经命御膳房设宴…”
　　他话没说完。
　　霍殷轻轻摇头，目光定定看向苏牧之：“苏牧之。你本是贤亲王的家生奴仆，父母双亲都被贤亲王的管家坑害致死，你又因觉醒异能，被送去造神研究所，饱受折磨。”
　　“你跟贤亲王、天启帝国本该深仇大恨，现在为什么要替敌人卖命？不如加入我们，共同推翻天启政府。”
　　霍殷很清楚，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天启政府最近频频大动作的幕后黑手。
　　他非常欣赏苏牧之的决策力。
　　如果能拉到他们阵营，革命军就能拥有一个最强大脑。
　　说不定要不了几年，苏牧之就能带领革命军反攻京城！
　　然而。
　　苏牧之听到自己那段不堪的经历被道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从一开始，他挂上的笑容就是最完美的面具。
　　等霍殷说完。
　　苏牧之才微笑道：“上将又何必让我难做？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今天这一席话，可又要叫陛下猜疑我了。”
　　霍殷听到这个回答，不由眉头轻皱。
　　他有些遗憾地摇头：“是我唐突了。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
　　霍殷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
　　像苏牧之这种选择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明明饱受制度迫害，可一旦爬上高位之后，就会翻脸成为制度的最强拥护者。
　　人性，着实是一种难以琢磨的复杂存在。
　　霍殷收敛起招揽苏牧之的心思，公事公办道：“我这次来，是要回我的东西。”
　　苏牧之也不含糊，微笑着挥了挥手：“早就为上将准备好了。”
　　很快。
　　旁边的宫殿后面，走出来二十多名侍卫。
　　他们艰难扛着一个铁质的大担子，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血液和骨头在颤动！
　　这些机甲碎片别看只有小小的一坨。
　　但密度高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