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着,露出希冀的神色。
李氏愁得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年侧福晋可是众所周知的才女,你阿玛不考校你,她也要考校你!”
弘时:“……”
福晋远远望了眼凉亭,对年娇温和道:“我就说你适合鲜亮的衣裳。”
衬得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福晋端详着,露出一抹微笑。
方才半路遇上了福晋,福晋一见到她就是夸夸,年娇眼眸微亮,强忍着嘴巴翘上天的冲动,依旧谦虚,依旧低调。
她小声对福晋道:“王爷说端午穿这个,喜庆。”
福晋登时有些困惑。
她瞟了眼四爷,片刻,缓缓开口:“是很喜庆。”
这话也就骗骗年氏,但凡换个人来,都能把他的谎言揭穿,福晋心里动摇了下,对王爷昔日的印象摇摇欲坠,最终还是稳住了。
四爷脚步一顿,忍住回头看的欲.望,捻佛珠的动作愈发快速起来。
转眼到了凉亭,众人互相见礼,年娇落座李侧福晋的身旁,忽然察觉三阿哥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
眼神不愿意与她对接,神色暗藏着点点畏惧。
虽说三阿哥对四爷也是如此,但畏惧之中,却有着对父亲的孺慕、敬仰。连年娇这样迟钝的人,都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何况四爷与福晋?
四爷放下了碗筷:“弘时。”
弘时一个激灵,讷讷叫了声阿玛,李侧福晋在旁焦急起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晋朝四爷摇头,擦了擦嘴,温和地问弘时缘由:“自年侧福晋入府,你都没怎么见过她,嫡额娘也是知道的。”
年娇在心里附和,难不成是她脸上有叫人害怕的东西?
弘时耳廓红了。他忙摇了摇头,大声道:“回嫡额娘的话,额娘说年侧福晋是个才女,儿子、儿子是怕她心血来潮,考校于我。”
年娇睁大眼睛,谴责的目光顿时望向李侧福晋。
李氏:“……”
四爷:“……”
考校什么?
背情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年羹尧:雍亲王喜好风雅,偏爱才女。
年娇:(奋笔疾书)
新婚夜,
娇娇:我来给王爷背一首诗。
四爷:?
第23章
李侧福晋脸一阵青一阵红,在心里骂了倒霉儿子千万遍。
什么心血来潮,考校于你,她年氏是诗成了精还是词长了腿,一天到晚正事不干,还管到你头上了?
年娇投去的目光谴责,倒也不觉得生气,虽然李姐姐说她的小话,但听着像是褒扬。
尤其是才女这个词……年侧福晋矜持地露出一个笑来,端起果茶喝了一口。
四爷额角抽了抽。
他一看年娇那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厢,弘时显然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三阿哥脸和耳朵都红了,坐立不安地对福晋道:“嫡额娘不要怪我额娘……”
福晋忍不住笑了,她看向四爷,四爷重新拾起筷子,语调冷肃:“年侧福晋不考你,是我要考你。”
继而道:“先用膳。”
弘时一下子蔫了。
大格格捂着嘴笑,格格侍妾们在旁听着,如何也不敢插话,这样的场合,她们一旦开口便是逾矩。
钮钴禄氏的脸色慢慢好转,不期然地想起那句“三阿哥中庸之姿”的评价。短短几句童言,她清楚地读出了三阿哥对读书的抗拒,心下一热,忍不住往旁边瞧了瞧。
四阿哥神色懵懂,正乖巧地待在奶娘怀中。
太小了。弘历周岁刚过不久,与三阿哥足有七八岁的年龄差,若要长得能与哥哥相较,还差得远……
一时间,喜色渐渐淡去,钮钴禄格格味同嚼蜡起来,竟是不知自己精心打扮前来赴宴,到底有何意义了。
殊不知其余格格侍妾也不是滋味。她们盼着能见王爷一面,指不定就撞大运得了恩宠,如今倒好,三阿哥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
她们膝下无子,拿什么去比?
不比子嗣比样貌,又有谁能越得过年氏?
原本的信心与期待咔嚓一声碎了。她们畏惧四爷,谁都不敢当主动邀宠的出头鸟,一时间,席间只闻碗筷的碰撞声。
很快,福晋再次给了她们一击。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规矩是人订的,热热闹闹才叫家宴,而不是无声的沉闷。福晋看向大格格:“布尔和玳前几日绣的荷包,不给你阿玛瞧瞧么?”
大格格有些害羞,见四爷望来,连忙从婢女的手中捧过,起身递给了他。
蓝色海浪的样式,缝口处十分平滑,可见是花了心思,荷包底端挂了一段长缨,正好可以佩在腰间。
四爷脸色变得温和,当着众人的面系在了身上,又夸了大格格几句,福晋与李侧福晋都很高兴。
福晋紧接着看向年娇,笑吟吟道:“方才李妹妹说,年妹妹是众所周知的才女。端午向来是文人墨客挥笔作诗的节日,不知年妹妹怎么看?”
话音落下,凉亭忽而一静。
连李侧福晋都嫉妒了,福晋这话,不就是光明正大递给了年氏一个表现的舞台么?
年娇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热膳,一边感叹大格格的手巧,闻言挺直了胸脯。
她万万没有料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福晋一说便说出了她的心里话——端午宴,大好佳节,不作诗简直可惜了,多么合适的刷好感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