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端午
菊花残的示意图太过惊悚,年晓米当晚就被噩梦吓醒。那时正是春天,沈嘉文每晚看他,眼里都带着莹莹的光。
年晓米一身冷汗地摸摸后面,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男人除了最初有点不合格,后来倒是出人意料地温柔体贴,又很舍得花钱,他一直没遭过什么罪。某个部位的运动也一直有悄悄在做,体检年年会查这一项,目前还没什么问题。
即便如此,有些忧虑还是免不了。
比如次数频繁了,那里还是会肿会痛。毕竟天生不是用来做这个的。现下年轻,怎样都不显,可往后如何,却不一定了。他身体素质又算不得好。
甘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说的或许就是这个了。
年晓米脑补了好多没影的事儿,最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台灯忽然亮了。沈嘉文摸摸他的手,眼睛亮亮的,一点睡意都没有:“怎么了?疼?”
年晓米摇摇头。
男人坐起来,把他的手轻轻攥住:“那怎么了?肚子里不舒服?”
年晓米又摇摇头。沈嘉文把他搂进怀里,摸索着他的手指。过了好久,忽然亲亲他:“对不起。这个月确实多了一点。我实在忍不住。”。
年晓米笑了起来:“冬天我也忍不住的。”。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笑起来。沈嘉文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表情有点痛苦:“这个月……还剩几次?”。
年晓米掰了掰手指头:“一次都不剩了。”然后又补充道:“下个月的也用光了。”
沈嘉文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滑动,声音里有点带着笑意的懊恼:“那就用别的吧……别嫌累。”
“可你……会难受……”。
男人沉吟了一下,笑起来:“其实差别也没那么大。我只是很喜欢紧紧地抱着你。”
情话突如其来,年晓米立刻脸红了。
亲密的方式可以有很多,一生那么长,足够慢慢探索。再后来,春天里年晓米走路总是有一点像青蛙。虽然有点丢脸,但他始终没有遭遇过其他零号常见的健康问题。
想白头到老,总要细水长流。
金链子。
荒无人烟的小区慢慢热闹起来了。
沈嘉文饭后带着年晓米和宝宝散步,常迎面碰上邻居,大家彼此不熟,但见面还是会微笑致意,顺便上下打量一番。衣着,长相,乃至手里头牵着的狗,都成了身价的标志。
沈嘉文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地摊上十块钱一件的白背心,都能让他穿出资深健身爱好者的范儿。但男人的审美一直让年晓米很忧愁。因为他中意的总是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东西。
比如,一个煤矿老板脖子上的金链子。
该老板在饭后遛狗,与沈嘉文一家三口迎面相遇。直至擦肩而过,从来很少正眼看同性的沈嘉文一直扭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年晓米有点迷惑,不知道沈嘉文是想吃猪头肉了还是怎么着。及至走出了一段距离,沈嘉文突然凑过来,小声问道:“你看他脖子上那个链子好看不?”。
年晓米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猪头,闻言有点呆滞:“什么链子?”
“金链子。”
年晓米想了半天,脑海里依然只有一个猪头,于是呆呆地回应:“我没看见诶,像车链条那么粗的么?那哪有好看的啊?”。
沈嘉文撇了撇嘴,像个冲老师讨表扬没讨到的小孩子:“多好看啊,你不懂。”
年晓米以为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男人的行动力。
第二天一出事务所的大门,就看见门口一个白裤子黑体恤戴墨镜的男人倚在车边抽烟,脖子上一条一指粗的金链子闪闪发光。他身边的同事低呼一声妈呀,赶紧拉住年晓米,要给写字楼的保卫处打电话。
年晓米石化在路边,沈嘉文摘了墨镜,一片叶子被风卷着,从他俩中间咻地一声飘过去。
为了配合这条全无审美的金链子,沈嘉文耍帅又抽烟,晚上还在年晓米脸上不小心砸出了一条红印子。
年晓米很无奈。
沈嘉文毫无自觉,烟当然要丢掉,但也戴着这条硕大的金链子很是耀武扬威了几天。
不过金链子陪伴沈先生的时间并不长,据说因为戴久了脖子会酸。可是买都买了。于是沈先生灵机一动,把金链子打成了一对脚镯。
年晓米觉得自己对黄金的感情实在是没法更复杂一点了。
第61章 番外-端午
(一)
凌晨四点,沈嘉文被闹钟吵醒。他烦躁地随手拍掉闹钟,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捞身边的人,却捞了个空,迷迷糊糊把自己翻到那边去,脸埋进枕头里,淡淡的肥皂和洗发水味,还有一丝爱人肌肤上的气味,不易察觉的湿润和暖意,柔软又舒服。黎明将来未来的时刻,天色沉沉地暗着,鸟鸣倒是啾啾不歇,有种晨光将至的欢喜。沈嘉文半梦半醒地等着,上个卫生间这么久么,转而一下清醒了,今天端午!
年晓米在厨房里裹粽子,忽然身后一暖,结实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上来,他回头一笑:“醒了?我还在猜你会不会按掉闹钟接着睡。”
沈嘉文还有点困,懒懒地拿下巴蹭他颈窝:“说好早起去踏青的。”怀里的人忽然哆嗦了一下,沈嘉文直起身子,摸摸他的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