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那三年,他就时常隔着玻璃,站在外面看她。
如今情况颠倒过来,姜宁妤却觉得恍惚。
她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能让他吃点苦头就够高兴很久的了。
可这个“惊喜”太大了,大到她完全没做好准备,就要面临还未施展拳脚,仇人就糟天收的境地了。
不得不承认,临栩月出现后,她的确有过那么一刻的犹豫。但也只有那么一刻。
当她听到流言,也可能是投石问路,伯顿会在半月后的生日派对上向她求婚后,她就做好了答应的准备。然后无论耗费多漫长的日子,也要把那两人送进监狱。
可现在的情况,让她茫然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或是能做什么了。
恍恍惚惚回到家,姜宁妤敷衍了两句就回了房。觉得心累极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却睡得极不安稳,耳边嗡嗡的电钻的声音,让她脑子都要炸开了。然后她听到了恶魔一样的笑声。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姜宁妤有一瞬的慌张,但摸到柔软的床铺,又迅速镇定了下来。
空气里很安静,但能听到外面锅碗瓢盆轻微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炒菜。
临栩月……
她神志回了炉,心中一定。摸索着下了床,如同盲人一样摸到了门把手,然后摸着墙壁,循着声响和香气,慢慢悠悠地寻了出去。
“临栩月?”摸到墙壁转角,她试探地唤道。
一身朴素睡裙的女子赤脚踩在地上,扶墙望向开放式厨房的方向。鬓发湿透,贴在脸颊上,浑身散发着一种苍白的破碎感。
注意到她空洞幽深的眼神,临栩月关掉电磁炉,快步过去,“是我。眼睛怎么了?”
“没,没事。”她打了个哈欠,“今天特别累……”
第226章 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话没说完,就听到临栩月翻箱倒柜的声音。
“是不是吃了药就没事了?”
过了一会,他就把一粒药放到了她手心,语气有些焦急。
意识到他压根没理会她的解释,姜宁妤沉默了一下,也就不掩饰了。
她握着临栩月的手,把那粒药塞回去,颇有几分骄纵地说,“你喂我。”然后张开了嘴。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似乎知晓她的张皇,把药放进她嘴里,又把刚开的矿泉水送到她嘴边,全程几乎挨着她站。
熟悉的热源让人安心。
这时,他手机忽然响了。
“喂?”
接起来,听得到那边是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什么时候?”
“行,我一会下去。”
他简短应付时,姜宁妤的视力也逐渐恢复了。
他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毫无预兆的迎面而来。
“谁啊?”她很自然地问道。
“一个同事过生日,送点东西过来,我下去接一下。”临栩月伸手,试探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样了?”
姜宁妤轻轻挥开他的手,“没事了,你去吧。”
他这才放心,点头道,“我很快就回来。”
临栩月拿了钥匙出门后,姜宁妤去电磁炉旁边看了看,一盘红烧排骨,一盘鱼香肉丝,还有一盘炒蔬菜。色香俱全。电饭煲里还煮着米饭。
还真像小两口过日子。
他来不足一月,她却似乎又习惯了这种陪伴。
家里冷冷清清的,反而不习惯了。
姜宁妤突然想去天台吹吹风。
一直都知道这幢公寓有天台。但她没想到,上去的时候,还有个女人靠在栏杆边上。
黄昏入夜,天空洋洋洒洒下着细雨,毛线一样簌簌飞扬,空气中带着一种清新的凉意。
姜宁妤瞧了那女人好几眼,才走过去搭话,“你也住在这里?”
用的英文。
那女人像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抚着心口说,“啊是。”
女人长着一张亚裔面孔,看着像中国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妆容精致,戴着帽衫,很干练的气质。
“中国人?”姜宁妤便问道。
“对,你也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女人自己都笑了,找着话说,“这里可以看到曼哈顿很多景观。”
从空荡荡的平台和一望无际的开阔视野望过去,繁华斑离的夜景穿破雨幕,照亮了整片夜空。
“人觉得累的时候,跑到这里看看,告诉自己一切的坚持都是值得的,这种时候是人生的享受。”
姜宁妤恍然,“我看你愁眉苦脸的,还以为想干嘛呢。”
“干嘛?怕我跳下去?”女人笑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至于。”
她说话间,姜宁妤走到栏杆边,往下眺望了一眼。
雨丝决绝坠落,在地面激起粉身碎骨的水花。前赴后继,一往无前。
她忽然想到,这是第二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
第一次是大学时,邵云依跑天台寻短见,她拖到了救援,但邵云依还是跳了下去——连同没抓住她手的自己。若非地上准备了气垫,她早就投胎了。
即便那样,她依然后脑勺受了伤。
所以她没防过邵云依。正常人不说怎么对待救命恩人,即便是面对救助过自己的人,也鲜少有恩将仇报的桥段。世上好人总是比坏人多的,她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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