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困惑地歪头。
　　但白发少年，则转头看着窗外街景，明显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于是他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毕竟读空气是每个日本人出生之后必修的传统技艺。
　　*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车内沉寂。
　　“啧，琴酒？”五条悟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眉头微皱，有些不耐，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1300码？”话筒那边的声音低沉沙哑。
　　“哇哦琴酒，你是在训练营里装了窃听器吗？还是西拉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瞎逼逼？我的事情轮得到他来管吗？看来我的要抽时间教教他怎么做人才行。”
　　“与其欺负小朋友，不如挑个时间跟我玩玩？”
　　“哈？谁是小朋友啊？有人欺负我吗？”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你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他上一次跟琴酒对练，还是好几年前，虽然仗着身体素质打赢了，但被对方用藏在鞋底的刀片阴了好几下，现在想起来都有点生气。
　　琴酒“嗯”了一声，切入正题：“你的邮箱里有个新任务，尽快去做，不要装作看不到。”
　　“我根本不想……”
　　琴酒打断了他的输出：“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如果你再任性，他会亲自找你聊。”
　　“……”白发少年沉下了脸色，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那边是不是还缺情报人员？我再给你安排个人。”
　　“哈？还有？”
第7章
　　五条悟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电话就被无情挂断了。
　　副驾驶上的少年一副大人样地皱起眉，若有所思。
　　组织高层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也许是组织无法继续容忍他的逆反，打算收紧对他的控制。又或者是乌丸莲耶那个烂橘子又有了什么想法，企图试探他的底线。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
　　新宿某个被人遗忘的偏僻角落。
　　一家名为“Zen Den”的酒吧。
　　酒吧的外观并不起眼，门板灰暗、招牌破旧，透露着沧桑的年代感，劝退了每一个路过的好奇年轻人。
　　推开那扇木门后，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柔和的灯光下，音乐悠扬，吧台、高脚椅、卡座等设施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酒气杂糅的味道。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语，时而紧张扫视四周，时而又轻松笑谈，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仪式。
　　这里是组织成员交换情报的地点之一。
　　作为重要的聚集地，酒吧老板和里面的工作人员理所当然也是组织的人。
　　“你进组织这么久，应该知道利寇酒吧？”金发黑皮的青年坐在吧台前，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圆润的冰球在杯壁上滚来滚去，发出叮咚脆响。
　　吧台后的中年调酒师乍听到“利寇”这个名字，手上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清面前的青年是经常出入此地的熟客，才松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想到打听这位……大人？”
　　波本没有忽略他的短暂停顿，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往空置的酒杯下压了一张卡，从吧台上推了过去：“老规矩？”
　　调酒师没有急着去接，反而继续晃动手中的调酒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动作，将调酒器中的酒慢慢倒进杯子，勾起一个带着几分神秘的微笑：“这位大人的行踪飘忽不定，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这份情报的价码可不低。”
　　“这位大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波本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从裤兜里又掏出一张卡，同样压到了杯下，“只有这么多了。”
　　通常，一张卡上的金额是固定的一万美元。
　　对他们这一行来说，两万美金算不上多，但也足够潇洒几天。
　　调酒师微微俯身，动作隐蔽地将杯子连同银行卡一起拢进袖子：“要是没有特殊之处，你也不会来问我了。——你应该也听说过组织里有一位十分神秘的存在吧？”
　　利寇酒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子？绛紫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作为出色的情报人员，波本有着自己的情报网，之前或多或少也听说过这号人物的存在，但对方十分神秘，他又没有什么借口公开去查，所以获得的信息十分有限。
　　“神子大人进组织的时候年纪比较小，不过身高已经很出众了，大概有这么高吧，”他在自己肩膀的高度比划了一下，“其实一些老人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随着调酒师的声音，一个意料之外的少年形象逐渐在脑中成型。
　　利寇酒，更多时候被称作神子，似乎还是未成年，极度喜好甜食，性格乖戾、实力强劲，擅长单兵作战，很有可能是在首领身边长大的，在组织中有着十分超凡的地位，只是因为年龄太小，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才挂了个“教学组负责人”的名头，其实手下一直没什么人。
　　他很少接任务，但偶尔接的几个任务都完成得很漂亮，调酒师随口说了一个，波本隐约有些印象，于是立刻敏锐地记下，打算回头让风见那边去查一查相关的资料。
　　“神子大人明明是在组织里长大的，但组织里知道神子大人的人却不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调酒师神情专注地往鸡尾酒上点缀着一片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