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敢欺辱我?找死!”
根据周筠的记忆,现在是乙未年八月初三,距离齐萧筠在战争中身死,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来人!”齐萧筠忽然有些激动地高喊了一声。
原主的贴身小厮阿旺出现,“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告诉我,齐国怎样了?还在吗?”
“……啊?”阿旺迷茫地挠了挠脑袋,“这事奴才不知道啊。”
也对,周筠和他身边的下人都对国家大事丝毫也不关心,以至于他记忆中关于齐国的信息是一片空白。周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下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赶紧去找人打听!这瑞王府肯定有人知晓!”
“呃,奴才这就去。”阿旺虽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还是领命去了。
第二章 “敢欺辱我?找死!”
过了好一阵,阿旺总算是带回了关于齐国的消息:
“齐国还在呢。他们战败后同意了我们增加纳贡的要求,现在已经跟我们讲和了。公子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
“……没什么。”齐萧筠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看了个话本,写的是楚国人和齐国人之间的禁忌之恋,所以想起了这回事。你下去吧。”
齐国是楚国的藩属国,每年要向楚国纳贡,而当初楚国就提出过要增加纳贡的要求,被齐萧筠的父皇拒绝。之后楚国就愤然向齐国反动侵略战争。
齐萧筠知道,像他父皇这般骄傲的人,被楚国人害死了一个儿子和几万大军,为了国家留存还是不得不答应这种条件,内心该是多么憋屈。
齐萧筠现在也感到一阵屈辱,暗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楚国的每个人都捏成碎片!
当初他们非要齐国送质子过去也就算了,自己直至成年才回到齐国,如今短短四年过去,他们竟越发变本加厉,恬不知耻。
当齐萧筠正处在一阵翻涌的思绪之间,一个人忽然不敲门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浑身珠光宝气,穿着一身绿色低胸纱衣,明明是男子脸上却涂着厚厚的脂粉,长指甲也涂成了灰黑色。
不过齐萧筠总觉得,除开那令人厌恶的妖媚气质不谈,如果将他脸上的脂粉全都清洗干净,他的五官甚至比周筠跟自己更像。
根据原主的记忆,齐萧筠认出了这人就是之前丫环口中的“殷侧妃娘娘”殷媚。因为纳男妾的习气在楚国才刚兴起不久,所以很多人家沿袭了之前对女主人的称谓方式。不过齐萧筠觉得如果也叫他“娘娘”的话,不如让他去死。
殷媚笑吟吟地走向坐在桌边的齐萧筠,“看来筠弟弟身体已经好多啦?之前你三天三夜高烧不退一直昏睡,可真是吓死哥哥我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可会很伤心的呢。”
齐萧筠一眼就看出,殷媚的笑非常不怀好意。
虽然他自己并未娶妻纳妾,但身为皇子从小就见多了父皇后宫里的争风吃醋之事,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殷媚之前是故意从自己房里叫走楚连墨。
“你之前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好那么快?殿下没在你房里陪你?”
齐萧筠一句话就点破了两个事实——第一,殷媚刚才多半在装病。第二,楚连墨刚才虽然去看了他,但很快就离开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来耀武扬威的。
“……殿下那是公务还没忙完,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殷媚脸色一白,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水就往齐萧筠的脸上泼。
齐萧筠轻松地向旁躲开,然后扬起手就“啪”的一耳光甩在了殷媚的脸上。
“你疯了?!”殷媚霎时间更是又惊又怒。他不知道昔日最为胆小怯懦逆来顺受的周筠,怎么生个病就变成了这样?“我是侧妃你不过是个侍妾,你竟敢对我动手,是不要命了!我这就去找王爷,看他会怎么收拾你!”
“你尽管去吧。”齐萧筠冷冷一笑,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殷媚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须臾,他便叫来了楚连墨。
“王爷,你看看妾身的脸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在殷媚在楚连墨面前摸着红肿的脸颊,哭得梨花带雨,“他定是得了失心疯,你快将他乱棍打死吧!”
在楚国人看来,得失心疯的人就是中了邪,中邪之人是理应打死的。所以殷媚也就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
楚连墨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只是狐疑地凝视着齐萧筠。
“我得了失心疯?”齐萧筠冷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楚连墨道,“殿下,你知道我为何会高烧三天三夜不退吗?因为殷媚非要诬我偷了他的钗子,罚我在雨里跪了一天一夜,不许我吃不许我喝……呵,官府用刑还得讲证据呢,他无凭无据凭什么对我滥用私刑?”
楚连墨听了这番话不禁面若寒霜,将冰冷的目光转向殷媚:“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不是!”殷媚因那格外恐怖的眼神而狠狠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是真的失心疯了才会胡编乱造!王爷你看,他和当初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了是不是,一定是被妖邪附身了!”
“那是因为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听说过一句话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齐萧筠为自己的性情改变找了个理由,顺便再继续控诉殷媚的累累罪行:
“我当了王爷侍妾的第二天,你就骂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把我的头按在冬天冰凉的水里,等我快要溺死的时候才放开,然后再来一次,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