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行
“但是唯一能瞒过穷奇的方法。”
梼杌思索了半晌,确实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去吧。消息带出来即可,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是。”
……
苏淮安侧过脸,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在出了梼杌的宅子后就被泽祀分成了两波。其他人先回去,他跟着泽祀还有千羽一起去清河县。
马车里的空间狭小,又要比兽车颠簸,泽祀就枕在苏淮安腿上假寐。
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此时,外面已经有了些人烟。
“饿了吗?”
泽祀突然开口,把正在听外面动静的苏淮安吓得颤了一下:“呃……不饿。”
泽祀起身,坐在他旁边,头靠在他的肩上:“在想什么?这样都能吓到。”
“只是第一次出来,对外面有些好奇。没想什么。”
泽祀默然,这确实是淮安八年来第一次出门。之前是因为他太小又太弱,不放心让他出来,现在他已然成为众矢之的,这次是因为自己也在,以后估计更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来了。
“想下去走走吗?”
苏淮安摇了摇头:“不用。”
“问你想不想,不是用不用。”
苏淮安僵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道:“想。”
“千羽,停车。”
千羽立刻拽停了马车:“尊上,还有几个镇子。”
泽祀没说什么,牵着苏淮安的手走了下去。
这里是一个看模样就很偏的小镇,再往前走是一条街,那里要热闹一些。
毕竟不是自家的宅子,泽祀全程牵着苏淮安的手,担心他在不熟悉的环境下磕着碰着。
“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泽祀看着苏淮安脖子上的那一抹红,昨天终究没下去手,只在他身上留了些痕迹。
他也看了淮安的伤口,还没结痂,应该还要再忍好些时间。
他摇了摇头,不想这些了:“想吃什么?”
“淮安听主人的。”
又是这没有感情的话,即使带他出来,也没表现出一丝欢喜。明明刚刚千羽也说了,还有几个镇子才能到,也不关心一下。
他的手紧了紧,淮安的手都是凉的,没有温度一般,真就像一个人偶。
但就在这时,人偶停了一下,因为一个男人跑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外衣,腰间配剑,他的模样清秀,笑起来有一丝痞气。
“好漂亮的人。”他说的话更痞,“遮着眼睛都这么漂亮,不会是个姑娘吧。”
苏淮安抿着唇不说话。
泽祀没那么好的脾气,冷冷的道:“松手!”
那人被吓的怔了一下,还真就松了手:“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不要生气,而且他都没说什么。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替他说话?”
泽祀没有理会他的话,拉着苏淮安随便走进了一家店。
但没想到那人竟然死皮赖脸的跟了进来,还与他们坐了同一桌。
第八章 同行
一旁的小二见此走了过来:“三位要些什么?”
泽祀对外人说话还算客气:“那个跟我们不是一起的,我们要两碗馄饨,一叠酱牛肉,还有一份小菜。”
那人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泽祀的厌恶,跟小二也点了一碗馄饨,就继续对苏淮安道:“你们不是这个镇子的人吧,看打扮也不太像,是路过的?去什么地方?”
淮安没有说话,他继续道:“其实我也只是路过,我是岳青山派的门徒,叫时珩,正打算去元河县。”
淮安没有反应,但是泽祀心中却是一动。
除了他们这些守护兽,人界也有各门各派修道法替人间斩妖除魔。岳青山派就是其中之一。
元河县的事会惊动他们倒也算不上奇怪,但怪就怪在岳青山派在南方,梼杌境内,他们要去元河县,一定不会经过这里。
就像听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一般,时珩又道:“说来也巧,我刚好在不远处的京禾县办事,又听说了元河县的事。其实两地不止这一条路,但偏偏我们就相遇了,着实是缘分啊。
小友,既然如此有缘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互通一下姓名,做个朋友?”
苏淮安不答,闷闷地坐在一旁。
倒是他们旁边的两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话,好奇地凑了过来:“你们要去元河县?”
时珩毫无顾忌:“是啊。”
两人脸色微变:“你们去做什么?”
“听说那边出了祸事,所以去看看,怎么了?”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确实出了祸事,其他人都避之不及,你们真有意思,竟然还上赶着过去。”
时珩闻言好奇地凑了过去:“我刚来,还不清楚,这位大哥可否告诉我,是什么事?”
“我们这离得远,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据说是七年前的上巳节夜间,整个镇上的人都莫名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音,那声音一直重复:“河伯娶亲,驱灾避祸。”
起初无人在意,直到几天后突然洪水泛滥,淹没了所有庄稼。
镇上有个大户,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预言,这场灾祸与昨晚的异响有关。
想要平息灾难,就要献出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嫁给河伯。”
时珩的脸色微变:“他们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