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太浪费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呆呆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张鸣曦倒了水进来,见他像个木头似的干站着,心想不去睡觉傻站着干什么?
他放好洗脚盆,反身关上房门,也不和白竹搭话,直接往床边走,去睡觉。
外面模模糊糊的还有些光线,关上门窗后,房里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了。
白竹以为他睡了,松了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把洗脸盆的水倒进洗脚盆里,蹲下来洗屁股。
张鸣曦坐在床边,模模糊糊中,见他蹲了下来,又听见水响,才知道他是在洗屁股。
他脸好烫,好在黑暗中看不见。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了白竹。
白竹洗好了,准备开门去倒水,张鸣曦嗓子发干,瓮声瓮气地说:“放着,外面漆黑的看不清,明天再倒。”
白竹默默放下盆子,慢慢走到床边。
张鸣曦想起一件事,说道:“我去喊娘来给你搽獾子油!”
白竹忙道:“不用了, 我快好了!”
“那也得搽,多搽几次好得快。”说着就要站起来。
白竹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我自己搽!”
张鸣曦想说,你自己能搽吗?想到他受伤的地方觉得说不出口,干脆不做声。
白竹见他不说话,想着他是同意的了。黑暗中走到桌子另一边,摸到桌上的罐子,伸出食指少少的蘸了一点獾子油出来,半蹲着马步,手伸下去,自己搽了。
伤口应该是快好了,结的痂还没有脱落,紧绷绷的不舒服,搽过后果然舒服多了。
他走到床边,脱下衣服爬到床尾准备躺下睡觉。
张鸣曦过来了!
他身子前倾,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白竹紧张得浑身紧绷,身子悄悄地往里缩,缩成小小的一团,没占到床上四分之一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远离,张鸣曦又走了!
他是来拿枕头的!
他掀开被子,在床头躺下来。
张鸣曦不和他并排睡!
白竹大大的松了口气,恨不得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
可是他不敢!相反,生怕张鸣曦感觉到他的雀跃而不高兴。他躺着一动不动,只是喘气轻松活泼了许多。
还没高兴多久,他转念一想:为什么张鸣曦不和他睡一头了?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
对了,刚才他板着脸去倒水,明显很不高兴!
糟了,到底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呢?明天会不会打自己啊?
白竹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明明张鸣曦在院子里还有说有笑的,一进了卧房就板了脸!
是不愿意和自己单独相处吗?
白竹忐忑不安,愁肠百结,正想着如果明天早上张鸣曦要打他该怎么办,却听到床头传来低低的鼾声!
张鸣曦累了一天,打定主意不去招惹白竹,头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哪里知道他一肚子的心事?
白竹虽然一直胡思乱想,找不到答案,却也在他的鼾声中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房里黑漆漆的,天好像还没大亮。
床上依然是他一个人,张鸣曦不知道去哪了。
白竹在白家一向是起的早的,他要早早起来去河边挑水,煮饭,打扫院子,如果起晚了,事情做不完,少不得要挨一顿打。
没想到,嫁到张家后,接连两天都起晚了。
第 27章 太浪费了!
白竹忙爬起来,身上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门窗还是关着的,他先打开了窗户,借着窗外的晨光穿好衣服,再去打开房门。
昨晚洗屁股的水已经不见了,洗脚盆干干净净的靠墙放着。
院子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他去到灶屋准备做饭,胡秋月已经起来了,坐在灶口生火。
见他进来,胡秋月笑道:“怎么不多睡会?”
白竹摇摇头,想问张鸣曦去哪了,又怕娘觉得他一时半刻都离不开汉子,犹豫了一下问:“娘,早上吃啥?我来做。”
胡秋月笑眯眯地:“不用你做,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有吃的就不错了,白竹哪里还敢点餐?站在门口摇头。
胡秋月见他局促,笑道:“鸣曦在园子里砍白菜,你去帮他把白菜搬回来,剥掉老叶子吧!”
白竹像听了圣旨,忙往园子里跑去。
张鸣曦砍好了白菜,正往竹筐里装,见他进来,薄唇微抿,问:“怎么起这么早?你身子不舒服,多睡一会!”
白竹听他语气平静,偷偷瞄了一眼,见他脸色也很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轻声道:“已经好了,不疼了。我来把白菜搬回去剥老叶子。”
张鸣曦见他说没事了,脸上柔和了一些,温言道:“我来挑,你去剥叶子吧!”
说着,一弯腰挑起竹筐走了。
白竹忙拿起砍刀跟在后面。
张鸣曦边走边说:“还是小心些,使力的活计别做,等我来。”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话,白竹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低声“嗯”了一声。
张鸣曦把白菜倒在院子的地上,把扁担靠墙放着,拿了一把锄头准备去挖地,见白竹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剥白菜,叮嘱道:“老叶子多剥点下来,煮给猪吃。昨天宴宴剥的那些,卖的时候人家嫌菜老,又剥了好多叶子丢了。我去把菜地挖了,下午回来种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