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章 事不过三
胡秋月守了近十年的寡了,循规蹈矩,从不和汉子过多接触,甚至和之前交好的李大贵断绝了来往,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的闲话。
现在年纪大了,当婆婆了,自然把自己归于老年人那一类。
老年人是没有性别的,自然也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和人接触说笑随便一些,也没人多嘴多舌地觉得不应该。
去年他家盖房子,李立维父子在他家帮忙,每天匠人帮工一大群,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干活,胡秋月和李大贵中规中矩,除了在人前说笑,俩人私底下没有单独接触。
就是给他们父子做衣服鞋袜,也是和白竹宴宴三人一起。
他们之间互相送东西都是张鸣曦和李立维出面料理的。
他们之间何来的闲话轮得到她刘杏花说?
胡秋月听了这话,一下子气得浑身打颤,嘴唇哆嗦着,站起来用手指着刘杏花,哆哆嗦嗦地就要开口责问她。
张鸣曦见娘脸色灰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抖得站不住,顿时大怒。
他面沉似水,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捏得嘎嘎响,猛的站起来,扶着胡秋月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板着脸,抿着唇,一双眼睛赤红,对刘杏花怒目而视。
白竹在他们刚刚吵起来的时候就跑出来站在张鸣曦身后,亲眼目睹刘杏花先骂李立维,后骂他娘。
这时见娘气得打颤,张鸣曦气得要打人。
白竹虽然也气得要死,但理智尚存。
他想,刘杏花忒不讲究,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年还没过完,就在自己家里吵架,闹起来,自家不吉利,会坏了一年的运气。
想到这里,他决定忍着算了,怕张鸣曦气不过会忍不住,他忙伸手把张鸣曦往椅子上一按,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用力按了一下。
张鸣曦见是白竹站在他身后拦着他,虽然气得暴跳,还是忍了。
他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忍着没说话,只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白竹想着不要闹事,但是也不能让她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娘!
他忍住气,笑道:“二婶,大家和和气气地吃顿饭,别没事找事吧!姨父和立维是鸣曦请来的,感谢他们去年一直在我家帮忙盖房子的。说实话,他们虽然是姓李,帮忙的时候比姓张的还得力呢!”
这句话不但打击了二叔,连姓张的三叔也被累极无辜,躺着中枪了。
但三叔去年一直都在帮忙,他们是明理的人,知道白竹不是说自己,并没有自找不痛快。
三婶见刘杏花开始发神经,疯狗似的胡乱攀咬,并且事情的起因是自己小儿子要吃鱼引起的,也气得脸色发白,只是桌上唇枪舌战,她一时插不进话,紧张地捏紧筷子望着白竹,随时准备加入战争。
刘杏花闻言大怒,骂道:“没有良心的白眼狼,你二叔没有来帮忙吗?你说这种话是良心让狗吃了!”
白竹刚才说了那些话,本想森·晚·忍了算了,可被刘杏花一骂,实在气很了,到底没忍住,又勉强笑道:“二叔是来帮了几天,不过,鸣曦是给了工钱的。
其实,姨父他们吃的是我家的饭菜,并没有到别的姓张的人家混吃混喝!
我鸣曦都没意见,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吧?”
这句话可戳中了刘杏花的肺管子了!
白竹这个小贱货,居然帮李立维父子说话,还骂她是外人!
刘杏花怒火中烧,一下子失去理智,把好好吃饭不闹事的打算丢到了九霄云外。
第 264章 事不过三
刘杏花现在只想一下子把白竹击败,还要打击得他体无完肤,让他那张讨厌的臭嘴再也不能叭叭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刚才一句话怼得胡秋月哑口无言,看来这一招用的好,可以再接再厉。
她心里有了底,也不管自己红口白牙说出的这些话,引起的后果自己兜不兜得住,只想重重地击败白竹,所谓狗急跳墙是也!
当下冷冷一笑,老毛病发作,口不择言道:“哎呀,你个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也配跟我说话?谁教你的?也对,白大毛既然能贱卖了你,自然也不会好好教你。说到底,你就是个没有家教的野东西!怎么回事,你这么护着李立维,莫非鸣曦满足不了你,还暗中和李立维有一腿?哈哈,这倒有趣了,两婆媳偷人家两父子,天下奇闻啊!”
这个疯狗,逮谁咬谁!
白竹差点气晕了!
他虽然口齿比过去伶俐多了,但这样没脸没皮的混账话,他不但说不出来,连听都听不过耳。
他刚才还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地怼刘杏花,这时被刘杏花一阵狂吠,污他清白,气得身子一颤,差点就要冲上去一顿爆揍。
他搭在张鸣曦肩上的手猛地一缩,紧紧地钳住张鸣曦肩上的坚硬如铁的肌肉,轻轻地哽了一声,喊了一声鸣曦,本能地就找张鸣曦给他撑腰。
张鸣曦已经气疯了,本来他见白竹有理有据的几句话怼到刘杏花的心窝子去了,心里还暗暗得意:还是竹子厉害,外软内刚,说得多好啊!
他决定不说话,让白竹有机会练练嘴,哪知道嘴角刚刚扬上去,还没来得及绽放笑脸,就被刘杏花一通臭屁气得七窍生烟。
他可顾不了大正月的不能吵架这些旧习了。
敢污蔑他娘,敢污蔑白竹,那是她刘杏花嫌自己活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