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他心虚的别开眼睛
白竹闹得他们半夜没睡,心里很不安,忙道:“娘,我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胡秋月打了个哈欠,叮嘱张鸣曦道:“你也睡吧,有事喊我。”
说着转身往外走,张鸣曦答应着跟在她后面,站在房门口,见她进了卧房,才关上房门,过来睡觉。
白竹见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不由得又是一阵紧张。
他翻身朝里,尽可能地靠着墙壁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张鸣曦一口吹灭了煤油灯,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来。
闹了半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白竹一开始非常害怕,生怕张鸣曦又逮着他折腾。
这下听身边响起了细细的呼噜声,知道他睡着了,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第 19章 他心虚的别开眼睛
张鸣曦早起干活惯了,虽然折腾了半宿,还是早早就醒了。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白竹。
白竹背对着他,还在沉沉睡着,已经不发烧了。
他放下心来,轻轻起床,生怕吵醒了白竹。
今天要干活,昨天的长袍不能穿了,他打开箱子想去找旧衣服穿。
他身子朝着着箱子走去,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床上瞄。
白竹半夜退烧,出了一身汗,觉得热,睡梦中把被子往下拉到胸口,一只手整个放在被子外面,露出了半个后背和瘦削的肩膀。
白竹在白家天天在大太阳底下干活,又没有帽子带,脸上晒得黑漆漆的。
小哥儿身上不能露出来让外人看见,哪怕再热,他都穿着破破的长衣长裤,尽量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
身上晒不着太阳,皮肤白得发光,和脸上比起来,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脸上黑炭似的,身上却细腻得像是上好的象牙,发着玉白的莹光。
只是脖子上,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斑驳驳,伤痕累累。
他只看了一眼,心虚的滚动了一下喉结,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那些伤痕都是他弄的!
这还是昨晚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要是看得见哥儿这一身白肉,怕是被他嚼巴嚼巴早吞了!
他又飞快地瞄了一眼那些伤痕:记得自己没有使劲啊,怎么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一定是白竹的皮肤太嫩了!
只是,他光着身子躺着,娘等会儿会进来看,宴宴也会来找他小哥,如果让他们看见这些伤痕,他还见不见人了?
想到这里,他忙开箱子找了自己的一件旧中衣,轻轻放在枕边,让他醒了穿,好歹能遮一遮……
白竹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醒过来身边没人,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今夕何夕!
他睁开眼睛,瞪着帐顶发了半天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嫁人了!
昨天给人做了夫郎!
糟了!成亲的第二天早上就起晚了!
婆婆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懒的,相公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懒夫郎的!
他忙着翻身坐起,准备起床穿衣。
动作大了,扯着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下传来。
他疼得龇牙咧嘴,连吸冷气,不由自主的又躺了下去。
他这才想起昨晚的事,他受伤了,流血了,昨晚折腾了相公和婆婆半宿!
婆婆还给他擦了身子,搽了药!
他羞得耳朵都红了,怎么办啊?怎么见人啊?
他伸手摸摸伤处,还好,都结痂了。
在床上磨蹭良久,才慢慢坐起来打算穿衣服起来。
伤口还是很疼,不过比昨晚好多了。动作轻点,不要扯到,这点疼就还能忍。
在白家时,经常被白大毛打得头破血流,还不时得拖着伤口干活,已经习惯了。
只是白大毛打的都是皮外伤,像这种从里伤到外的还是第一次。
他拥着被子,用一边屁股受力,慢慢坐起来。
枕边有一件干净的浅灰色的旧中衣,他拿起来看了看,又长又大,是张鸣曦的!
他把旧中衣放在这里干嘛?
是了,昨天穿的是宴宴的新衣服,今天要开始干活了,新衣服会弄脏的,不能再穿新衣服了。
这个是张鸣曦让他今天穿的。
他慢慢穿上中衣,正在扣扣子,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张鸣曦站在门口看着他,见他套着自己的旧中衣,光洁的肩膀和手臂倒是遮住了,脖子上的星星点点还是若隐若现。
他眸光暗了暗,走进来轻声问道:“身上还疼吗?”
白竹一见他就觉得浑身疼,本来不怎么疼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他怕极了。
见他问,又不敢不答,他忙拉起被子,一直遮到脖子下,才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你还没有好,不要起来了。躺着休息。等一下让娘再给你擦獾子油。”
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胡秋月进来了,见白竹坐起来了,忙道:“快躺下去!小心挣着伤口!”
见她又提伤口,白竹恨不得床上有个洞 能让他钻进去!
他顾不得会挣着伤口,一下子出溜到被子底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乱蓬蓬的头。
胡秋月对张鸣曦道:“你去给小竹蒸一碗鸡蛋羹,我来给他擦獾子油。”
张鸣曦望了一眼白竹,见他闭着眼睛,脸红透了,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在这里站不下去了,忙去灶屋蒸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