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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央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就看到二哥围着围裙在厨房埋头苦干。他看着他那忙碌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开饭了,路魏明竟然又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想让他去叫西永下来吃饭。
“你自己去啊。”他瞪他。
二哥只好悻悻地上去。
没一会儿,西永就下来了,走路生风,乒乒乓乓地,可两人还是没有和好的迹象。
这顿饭的气氛稍微好了一点,没有早上那么难受,至少西永跟他还嘻嘻哈哈的,只是从头到尾,二哥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边吃着盘里的东西一边听他们讲话。
吃过饭,贺央提议让做饭的人休息一下,他跟西永来洗碗。后者撇了撇嘴,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饭桌,就在厨房的水槽前一起洗碗,二哥则坐在餐桌旁看杂志。
“喂,”贺央用腰撞了一下西永,“你们就算吵架他也一直这么闷吗?”
她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别多管闲事!
“他就没跟你发过脾气吗?”
她想了想,然后摇头:“好像没有印象……他思想比较成熟,对什么都很豁达,不太会发火。”
贺央无奈地一边摇头一边翻白眼。
“不过……”他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有一种情况下,他应该会发火。”
“?”西永挑了挑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他笑起来,忽然伸手把肥皂泡点在她鼻子上。
“?”她错愕地看了他几秒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他又把泡沫抹在她头顶,还一脸很皮的样子。
“贺央!”鲁西永瞪大眼睛,“你要死啊!”
说完,她也把手上的泡沫抹在他脸上。
两人开始闹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闹到最后,他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抓住她的双手,使劲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但是鲁西永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从小就不是!她见挣扎不了,反脚就要踢他的重要部位……
操!这是能随便乱踢的吗?!
贺央连忙用一只手抓住她双手的手腕,另一只手以豹的速度接住了她的脚,紧紧扣住她脚腕,这下她就像是一只被捆住的牛蛙,再也动弹不得。
“鲁西永,你的怎么用来用去就这两招——打不过就攻我下盘!”
“你放开我!”她单脚落地,只能跳着挣扎。
“你想得美。”
“贺央!……”
“放开你也行。不过……”他忽然说。
“?”
他坏笑着挑了挑眉,放开她的手和脚,一把掐在她腰上。
“啊!”她尖叫起来。
没错,这家伙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痒!
两人正闹得欢,忽然贺央就感到背后有一股低气压靠了过来。他一回头,发现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泡沫,西永转过身,脸红扑扑的,眼里还有刹不住的笑意。
二哥看着她,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颚骨动了动,那基本上……是一个男人发火的前兆。
他垂下眼睛,看着被贺央抓在手里的西永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夺过来,还顺带不着痕迹地把贺央推开。
然后看着西永:“我有话跟你说。“
“?”
他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径直拉着她上楼去了。
贺央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转身继续欢快地洗起碗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央发现二哥跟西永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只不过二哥看他的眼神跟以前有点不同,好像……充满了警惕。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好人还是难当啊……
元旦的前一天,贺央启程回国。西永噘着嘴说他来的时间太短,他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短啊。我已经知道你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每天做些什么……我既然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时候回去啦。”
依旧是二哥开车,三人从鲁西永出发去阿维尼翁的高铁站。
车子开过小镇门前的时候,贺央转头深深地看了这座红土城一眼。
从图龙开往戴高乐机场的列车缓缓驶进站台,贺央回头看着西永,说:“我走了。”
西永也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很少见的哀伤。她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她一直是一个爽快又不会留恋的人。可是现在,他在她的眼里,也看到了牵挂和思念。
这是不是说明……她长大了?
列车停下来,二哥一言不发地帮他把行李搬上去,他也跟了上去,在行李架旁,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会跟她结婚吗?”
二哥也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所以有那么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淡然,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贺央皱了皱眉头。
“但是……”
“?”
“我没想过跟她分开。”
贺央愣了一下,然后想起西永也说过同样的话,于是不禁咧开嘴笑起来。
“新年快乐用法文怎么说?”他问。
“ Bonne anné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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