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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去村民家吗?”庄杭想起昨晚看见的场景还是有点心悸,但线索是必须要打听的,于是勉强答应了。
两人叫上相对比较靠谱的简进,一起去了村子的第一户人家。
简进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出现在门后,头发稀疏,身材消瘦,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花棉袄,面色狐疑地看着来人:“你们来干什么?”
简进道:“是这样的,我是学建筑设计的,对你们村子很感兴趣,想打听一下,村子里的房子为什么都要做成吊脚楼的样子?”
妇人:“我不知道。”
说完就要关门,贺濯川眼疾手快把门堵住,对妇人笑着说:“姐姐,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说吧?”
事实证明,贺濯川的一张脸在外人看来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妇人犹豫了一下,放他们进了屋里。
一进门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而来,庄杭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那高高的房梁,想起五个大大小小的身体挂在上面随风晃荡的样子,心里有点发寒。
几个人坐下,贺濯川先开了口:“你好,我们是来求助的。昨天种地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现在身上又痒又疼的,想来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治皮肤病的草药,我们可以出钱买。”
妇人摇摇头:“我们这没有这种药。”
贺濯川:“你们天天劳作,难道从来没有被地里的虫子咬过?”
妇人:“我们地里没有虫子,什么都没有。”
贺濯川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不会吧?刚进门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就在咬你们家底下的柱子呢。”
妇人脸色变了一下,站起身出了门,应该是去检查他们柱子上的符咒有没有脱落了。
等屋子里没旁人,贺濯川飞速起身把屋子里能看到的地方翻了一遍,从柜子里搜出几根颜色斑驳破旧的草绳,问庄杭:“这就是你昨晚看见的,他们用来上吊的绳子吧?”
庄杭生怕女人突然回来,压着声音:“对,别被发现了,回来。”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又是个命令句。
于是生硬地加上一句:“……好吗?”
贺濯川闻言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担心我?”
还好直到贺濯川把其中一根绳子收入口袋里,再回来坐下之后,妇人才急匆匆回来,脸上带着被人愚弄了的愤怒。
“地下什么都没有,你们赶快种好粮食,冬祭节那天供奉给神明,就可以了。”她带着怪异的笑容说,“毕竟,你们也不想在这里呆很久吧。”
贺濯川像是没看见妇人脸上的恶意,又问:“为什么会有冬祭节?”
“因为村子以前有过饥荒,神明出现救了我们,所以村子每年冬天都会举办节日,祭祀神明。”妇人面无表情地说。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同样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进来就哭着要吃的。
“妈妈,我好饿……我好饿啊……”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妇人并没有给他东西吃,而是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男孩呜呜哭着又出门了。
庄杭心里道:“奇怪。”
系统:「怎么了?」
庄杭看着屋角堆着大堆的玉米和其他干粮:“家里明明有这么多东西,为什么她们还这么瘦?”
系统:「也许是他们不能吃。」
庄杭:“要么就是这些粮食有别的用途,要么就是他们吃不了这些东西。”
系统:「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庄杭不答,只说:“还要再看看。”
妇人训斥完孩子,脸色不好,他们寻了个由头告辞出来。
简进脸色很难看:“看来从村民嘴里撬不出来有关地下那东西的信息了,我们还是尽量少跟他们起冲突,尽快种出粮食换取成绩单,离开这里吧。”
他是在暗指贺濯川欺骗妇人,导致妇人对他们心怀不满的事。
贺濯川也听出来了,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庄杭倒是觉得贺濯川做的不算错。
说实话,庄杭觉得不管贺濯川有没有骗妇人,她对他们的恶意都一直存在着,只增不减。
几人又问了几户人家,贺濯川不再出声只作壁上观,简进秉承着不跟村民起冲突的理念,礼貌得甚至有些卑微地跟他们求线索,但却几乎都直接吃到了闭门羹。
回到住处的时候,祝卿她们的房间里声音嘈杂,庄杭敲门进去,就看见唐亦巧面露痛苦的躺在床上。
庄杭问怎么了,祝卿安说:“草绳不结实断了,小唐坐在上面的时候摔了一下。”
庄杭若有所思:“原来女生的重量也承受不住。”
唐亦巧觉出不对:“什么意思?你也摔过?”
庄杭:“没有,我看它就不像能承受住我重量的样子,想试试能不能吊起女生的体重,所以用你们做了个实验。”
唐亦巧想起不久前自己还感恩戴德的叫他爸爸,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丑,张牙舞爪扑向庄杭:
“庄杭你个骗子!!!我要把你屁-股打肿。”
祝卿听了扑哧笑出声,不嫌乱地举手:“我帮你。”
庄杭:“……别闹。”
他问贺濯川要来那根从村民家偷来的草绳,稍微一用力,绳子就断成了两节:“我们这次还是有收获的,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