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和敬明玉终反面
雪如向来是个没什么眼力见儿的,想着前头同为皇太后的钮祜禄氏对自己那般留情,就自作聪明的以为那拉太后也会如此,也没等对方将目光转向自己便连忙的接过了话头,想要先下手为强的讨个好,却不料那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儿看在那拉太后眼里,直让她猛地皱起了眉,说起话来也份外的不留情面——
“哀家原想着皇后早产是不是因为今个儿早上太医院那帮子人不顶用,还拿着当年皇帝出生那会儿存下的东西准备给她沾沾福气,盼个顺畅,可眼下里瞧着竟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里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儿,外头就自顾自的闹腾了起来,你们一个两个倒是挺能耐,闹不出个大事心里头不痛快还是怎么的?”
“姐姐您先别动怒,说起来这也是咱们家的丫头没教好,听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就朝她额娘兴师问罪了起来,闹得皇后一个急怒攻心,这才闹得早产,咱们也是想着将事儿弄清楚才算是给了皇后一个交代不是?”
“交代?”
那拉太后虽来得晚,没亲眼见到钮祜禄氏的盘问没有亲耳听到事情的经过,却并不代表她心中就没有一点分数,宁寿宫和长春宫隔得本不算近,在过来的一路上底下人早就将事儿给探了个□报了上去,是以,看着钮祜禄氏一副打算一咬到底的模样儿,那拉太后不由得轻哼一声——
“且不说人家亲生俩母女没得隔夜仇这一说,就即便按你说的,你倒是准备怎么交代?将和敬丫头锁了去罚了去?这知道的你是公私分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硕王府的人呢!”
“姐姐,我……”
“和敬丫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一向是个知礼有孝心的好孩子,哀家就不信了,若是没得旁人的挑拨她会蠢得去跟自家额娘作对,你倒是说说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或许,或许只是当时气急了才会……”
那拉太后虽然不喜欢富察明玉,也连带着对和敬并不那么上心,可无论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儿媳妇,是她的嫡亲孙女,是她们*新觉罗家的人,自己人关着门怎么闹怎么算计都行,可当着外人的面特别是这外人给脸不要脸的欺上了头的时候,却总是没有偏帮着外人埋汰自己人的理儿,富察明玉和钮祜禄氏正是因为都看不明白这一点才一直翻不了身,而从未将自己处于过劣势的那拉太后却是看得通透至极——
“那她为什么气急?因着什么气急?”
“说是因着皇后瞒下了额驸已有妾室的事才……”
“那这话儿是谁说的?”
“这……”
“以下犯上,蔑视皇家,这桩桩都是他们硕王府跑也跑不了的大罪,眼见着躲不过身了捅出大篓子了,又其内藏奸的挑拨皇后公主,意欲巧立名目瞒天过海,哼,崇庆,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身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把戏还看不透?”
“我……”
看着钮祜禄氏还欲辩解的蠢样,那拉太后只觉得膈应至极,将话点明白之后就再懒得搭理她半点,直接转开了视线看向若有所思的弘历——
“和敬丫头年纪轻没经过事,心里头本就委屈再被有心人刻意挑拨,一时之间乱点分寸算不得什么大事,皇后身为她的生身额娘想来也不会计较,但是,这硕王府上下却绝不可轻饶!”
☆、166和敬明玉终反面
富察明玉经过三个时辰的折腾,终于诞下了一个阿哥,只是不知道是因着本来胎就不稳,还是受到了早产的影响,小阿哥生下来身子骨便有些孱弱,这对于心心念念盼儿子都快盼疯了的富察明玉而言当然是个惊天噩耗,但对于战战兢兢只道这下玩完了的硕王府一干人来说却是个不世良机,几人一边说着恭喜贺喜的话一边明日暗里的指着小阿哥体弱便要积福才能添寿……弘历并不糊涂,知道这几人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想求着轻罚点,而他虽然开始被气得不轻,也很是想叫人直接把他们拖出去打上个几十大板再说,但稍稍冷静下来一点,又得了那拉太后几句耳语,说是若是新婚第一天就闹得这样大,保不齐外头就会对皇家对和敬有所看法,罚得太重就更是会惹得有心无心的人都想要探知一二,一来二去之下,皇家的脸面到底要还是不要了?倒不如冷眼瞧着,若是就此改过就罢了,若是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再两罪并罚也不迟,却又不由得深觉有理。
那拉太后有私心,想要借和敬的手探探那硕王府的虚实,最好能顺便找到点当年偷龙转凤的证据,是以,便嘴上说得虽狠想要给硕王一门点警醒却并不欲就这样一竿子打到死,而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也本有此意,两两相加之下,便将岳礼的亲王爵位降为郡王,撤了皓祯的世子头衔,又赏了和敬好一堆玩意且几个侍卫就作罢了,只在心里狠狠的记了一笔,嘀咕着这帮子混账东西最好别再栽在他手里。
对于众人而言,事情经过一波三折终于有了决断便算是告一段落了,然而心中有愧,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硕王府中一干人的和敬却是坚持着住在长春宫侍奉富察明玉出月——
“嬷嬷,皇额娘,皇额娘可还好?”
“还算好,您既然惦念着便进去瞧瞧吧,或许与您说上会子话,主子会宽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