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乾清宫里炸开锅
“主子说得有理,只是,只是奴才……”
“你所担心的我都明白,可甭说你以前照顾晴儿着实精心,就凭着你今个儿这番忠心,我怎么着都会想法设法保下你,若不是如此,我也大可不必将心中所想全然说给你知晓,你只要吞下心中的那份不安,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好好的替我瞧明白慈宁宫那位,我自会顾着你连带着你上下一门。”
蝼蚁尚且偷生,能活着没人愿意白白去送死,即便对方一家上下都握在自个儿手中,深知驭下之道的裕王福晋也怕对方会因着心中不安而反咬上自己一口,先一步便安了对方的心,而看着唐嬷嬷大松了一口气的谢恩退下之后,心里头已经有了算计的裕王福晋却是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刚愁没得法子掐住钮祜禄氏的七寸,硕王府便巴巴的折腾出这么出大戏,来得还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酷*来表扬勤魂的窝~=333=
☆、111乾清宫里炸开锅
那头的唐嬷嬷在裕王福晋处得了准信儿,心里有了谱儿死死闭上了嘴,在慈宁宫中当起了正儿八经的眼线不提,这头的乾清宫也在万寿节的翌日,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后脚赶着前脚的迎来了如同雪花般的奏折——
“硕王岳礼虽为亲王,身份尊贵,可岂能不顾君臣之别?借机请求皇上赐名本已有所逾越,还意指贤怡亲王与恂郡王名讳,即便未有明规责令避讳,二王却毕竟是皇上之亲叔父,一位深受先帝爷圣心,一位德蒙皇上恩赦加封,硕王此举岂不是不将二王放在眼里,不将皇家宗室放在眼里,不将赐予二王名讳的圣祖爷放在眼里?”
“奴才复议,国有祥瑞,必出祯祥,祯祥二字本就尊贵非常,乃常人不可及也,硕王此举实在荒谬,以二王之名为其子名讳,难不成是将自己比作圣祖爷?真是其心可诛!”
“老臣复议,先帝爷名讳本就与‘祯’字同音,为此还特下明旨更改恂郡王名讳,硕王此举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比与先帝爷同出一母的恂郡王还要尊贵?还是说干脆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堪比先帝?实乃不孝不忠不敬不悌之辈!”
“老臣复议,自世祖朝至今,先辈祖宗皆是尊佛重道,然硕王内里藏奸染指佛像是为何意?岂不是想陷皇上于不义之地?望皇上收回成命,严加惩贷!”
“奴才/臣等复议,望皇上收回成命,严加惩贷!”
“你们……”
弘历虽然因着在自个儿万寿节上出了血光,深觉晦气,心里头也有些个不豫,可不得不说硕王此人还是拍马屁拍得让他极为欢心,再加上对方十数年来无子诞生,自己刚说赐名便后脚赶着前脚的生下了个儿子,便更是让他颇觉得意,觉得老天爷都顺着他,上赶着来给他长脸,如此,见到底下这一个个的皆是跟他对着干,说完了礼制说先帝,说完了先帝又说老天,弘历不由得被彻底的激起了左性儿,脸色猛地一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就想着让朕朝令夕改,你们说他不将宗室放在眼里,你们又将朕放在眼里了么?”
“虽说天子之言皆为圣旨,可此番赐名却毕竟尚未下发明旨,如此,又何以称得上是朝令夕改?”
如果能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相安无事,允裪自是不想上赶着来拉弘历的仇恨,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自上回的祖宗庭训之后,弘历与辅政大臣之间本就已经生出了龃龉,与其已经招了不待见还畏畏缩缩的妄想去讨好,倒还不如大事小事儿皆是按照礼制规矩来走,以图不负老爷子所托,抱着这样的心态,便只见允裪一撩蟒袍——
“硕王此举本就逾越之处颇多,碍着昨个儿是皇上寿诞不宜扫兴,奴才才隐忍不发,可是今个儿瞧见满朝愤慨,却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允裪举止恭敬,脸上却是面沉如铁。
“硕王虽得先祖加恩封为亲王,却并不是咱们正儿八经的*新觉罗宗室,于礼制上本就得稍次一成方算合规矩,而其却无半点自知横立于众王之前,此,是为不矩;其二,虽有主上赐不敢辞之说,却并不代表做臣子的便可以借此来狂妄求恩,若不然以后人人都学着硕王这般,朝纲岂不是要大乱?此,是为不慎;其三,正如同方才诸位所言,虽然并未有明规勒令避诸王名讳,可上是上,下是下,为下又怎可以下谋上,岂不是目中无人,意乱皇家之本?此,是为不忠;其四,虽然鬼神之说不能多信,然对于福泽我大清的神佛却不可不诚不可不敬,硕王为求一己之私亵渎神灵,若招来上天震怒降以灾难,岂不是祸国殃民,此,是为不敬不义。”
“你……”
“皇上向来待下宽厚,可对于这般不矩不慎不忠不敬不义之辈,又何须如此恩厚?”允裪看都懒得看因着他这番话腿肚子都已经开是抖的硕王岳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望皇上三思,莫为此人一意孤行而乱威名。”
“奴才/臣等复议,往皇上三思!”
弘历被这番话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此时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他或许还能够大骂一句岂有此理随之大怒于面,可面对着这手握先帝遗训句句话不离祖宗家法犹如刺猬一般没法下手的允裪,就是再不情愿也总是有所忌讳,只能活活把自己气得憋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