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这不过是个开始
“罢了罢了,即使如此,哀家也不留你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着慈宁宫那地儿么?眼下里……”看着对方先是大惊失色,急吼吼的就想出声辩解,却又因着自己的话生生顿下来的模样儿,那拉太后颇带恶趣味的直接抛出了琢磨了许久的心思,“眼下里因着新月的事儿,就是我想保着你,你也总是少不得要惹人诟病一番的,如此,便干脆去慈宁宫后头的大佛堂住上些时日,抄上些子经书,算是堵了其他人的嘴吧。”
“娘娘!”
钮祜禄氏这会儿算是真的被惊到了,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整出这样一手,想到自己面子里子皆是掉了个干净,钮祜禄氏只觉得心火大旺,可是看着对方那副一锤定音的模样儿,却只能憋憋屈屈的想要出声求对方收回成命,为自己留一丁点体面,可不料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又只听到对方轻飘飘的扔出一句——
“我知道你向来是心疼老四媳妇的,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了她去。”那拉太后端着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儿,“只是你也知道坤宁宫走水得严重,一时半会间也修葺不好,再加上这事儿又刚好撞到皇帝登基的大日子,又算是被闹大了,若是被那些个御史台的人以皇后不贤的名头参上一门,着实是不那么好听,便让她去西边的长春宫先住着吧,也算是避一避这风头,如何?”
“娘娘,我……”
“莫非你不满意哀家的安排?”那拉太后慢慢将目光移到钮祜禄氏身上,“不是哀家说,只是你总得位大局着想,为皇帝着想,为皇家的脸面着想不是?不然,万一将来……咱们可怎么跟先帝爷交代?”
此话一出,记起老爷子那副万事容不得半点沙的性子,钮祜禄氏算是彻底认了栽,而看着对方很是狼狈告退的模样儿,那拉太后的神情却是不见半点轻松,反而越发的凝重起来,直接将目光一转——
“说吧,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前前后后给哀家说清楚。”
“奴才……”
“你说与不说,只要哀家想知,这天下之事便总是没有能尽数瞒得过去的理儿。”那拉太后看着雁姬那副大惊失色之后,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也不强逼,只轻飘飘的抛出一句,“但由你说,或许这事儿还能控制在你的想象之中,但若是由哀家找人去查,那就……”
雁姬不是个蠢得,反而很是精明,一听这话便知道那拉太后怕是已有猜测,不由得心下一沉,但听到后头这似乎尚有余地的话儿,又眼前一亮,两两相加之下,干脆一咬牙豁了出去——
“娘娘容禀,此事确实不像奴才先前所说的那般简单,否则奴才也不至于这般没了分寸的入了宫,今个儿是个好日子,奴才府中也是一片喜庆,可正当奴才将琐事安排得当的时候,格格却是突然登门了,而后……”
在雁姬或愤怒或平静或痛心的叙述之下,整个宁寿宫大殿只剩下一片寂静,听得上座的那拉太后面色越来越难看,听得一旁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景娴也神色大变——
“事情就是这样。”雁姬还是隐去了其中骥远珞林所扮演的角色,所说的话,可是回忆起不久前的这一幕幕,却仍是让她面露痛色,“奴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便会牵连众多,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奴才家中的上上下下,奴才不敢请求娘娘饶恕,只求娘娘……”
“真是混账东西,真真是混账到了家!”
那拉太后自问坐镇宫中这么多年,奇闻异事也算是所见良多,可是她却是从未见过这样不知礼义廉耻,一个劲儿将自个儿的脸面,皇家的脸面尽数往脚下踩的格格,也从未见过这样不知上下尊卑,痴心妄想到这幅德行的外臣——
“你说得对,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传了出去不光是你们上下得吃不了兜着走,就是皇家格格的清誉也会就此毁于一旦,保不齐就要影响将来远嫁和亲的大事,可是这事却绝不能就此作罢,真当祖宗规矩是用来说笑的不成?!”
那拉太后算是动了真怒,而坐在一边的景娴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这下子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只是……”
前一世,景娴虽然不至于被亲人被家人背叛,被生生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到了最后身边总是还是有着娘家的兄弟,为自己奉献了一生的容嬷嬷,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明白这种被亲近人背叛的感觉,而她与雁姬之间即便说不上有什么过于浓厚的姐妹亲情,可是看着对方先前那副美艳动人的模样儿被生生折腾成现下里的憔悴不堪,却是隐隐的让她生出了同命相连之感,而此外,再加上努达海府中的事儿本就已经惹得有心人入眼,她便更是无法再坐视不理,双眼不由得一眯,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真当咱们乌拉那拉家的人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招惹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虐!
☆、80这不过是个开始
“圣旨到,他他拉府众人还不速速前来接旨?”
那拉太后虽然碍着此事的严重性,一不小心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折腾的皇家脸面尽失的缘由,并不打算将这档子事给捅到明处,反而还得上赶着帮忙遮掩几分,而又因着端王夫妇殉身的事儿才过去没多久,总归不好这会儿就后脚赶着前脚的发作起人家女儿,弄得外人嚼舌头根,认为天家无情,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作为上位者,作为后宫之中刷说一不二的主子,那拉太后要惩治一个并不得宠出身也压根比不得正儿八经皇家公主的格格,本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为难的事儿,再加上在这向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半点不输给前朝的后宫之中,多的是兵不刃血就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处置起新月自然就越发的简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