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比赌更可怕
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不一定会动手术,只是以后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见完熟睡着的宋英粲,何野艰难地走出病房,他蹲在台阶上,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
“你和那个......”盛逾海站在他身边道。
何野很快回他:“分手了。”
“分了就好,这孩子笑起来挺好看的,就是眉眼间有股戾气,像隐形的家暴男。”盛逾海笑眯眯地戳戳他的肩膀。
何野叹了口气:“他倒不至于对我动手。哎,分的早也好,省的麻烦。”
“不提这个了,我们去市区转转,你不是最喜欢逛景点了吗?”盛逾海扯开话题道。
盛逾海的司机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而且非常喜欢古代历史,一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野史,什么皇帝的风流事儿,什么妃子公主,连死后葬在哪儿都说的头头是道的。
盛逾海笑了好几次,偏头发现何野一脸阴沉地看着车窗外,双眼呆滞,完全没有在听的样子。
“何野,你不会真的对他动心了吧?”盛逾海打断司机,扭头对着何野道。
何野一愣,躲开盛逾海锐利且带着探究的视线。
动心?什么是动心?他真的动心了吗?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无人告诉他这种心脏像被揪打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没有和炮-.友“分手过”,只是这次不同以往,他竟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要挽回这段感情。
挽回姜山,这简单得只需要他一句话,但开口却难于上青天。
“何野,你别忘了,这小子沾了赌,当初禾苗基金会差点就被‘赌博’毁于一旦了。”盛逾海沉声道。
何野拿手挡住脸,他不敢看盛逾海的目光,盛逾海是他的发小,他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过盛逾海的眼睛,他突然烦躁,这个时候怎么会和这个人掺和在一起。
盛逾海明显急了,一下子拨开他的手:“你疯了是不是?你真喜欢他呀?你喜欢他什么呀?脸,还是身材?是,我一时半会儿确实找不着这种级别的,但你不能为了他脑子都不要了。”
“我没有,别说了。”何野颓废地扭过肩膀,留给他一个后背。
盛逾海提高音调:“你别躲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我不会喜欢他的,我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何野大声把他顶了回去。
当初为了恢复基金会,他就差给别人下跪磕头,在那么冷的天里,他挨家挨户地去找基金会的资方,简直卑微到尘埃里,那个时候他才23岁,23岁就感受到了所谓的人情冷暖,还有这世界上最大的恶意和揣测。
没人知道高利贷的人提着刀站在他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前是多么可怕,没人知道他发着烧还要给人家送钱去,连打车费都舍不得花,更没人知道他一个人面对着那么多刁钻的媒体,一个劲儿地道歉,但换来的却还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他一下子就从养尊处优的少爷变成了“丧家犬”,他怎么能不恨?
这种事,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赌博,为什么是赌博?还偏偏是姜山?何野难受得嘴唇直发抖。
盛逾海气急败坏地扯下墨镜,砸在坐垫上:“真他妈造孽,我还以为你就跟他玩玩呢,他有没有动心我不知道,你倒是先掉进去了。”
何野咬牙看着窗外,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被忽视的司机小心翼翼道:“我认识一个算命很准的大师,要不要让他给算算,如果真是情劫什么的,断了也好......”
“走。”盛逾海气势凌人,双腿一敞,马上命令司机开走。
司机口中的大师是个女人,自称是什么佛请她来到这里的,就住在二环外的一个小弄堂里。
何野走进充满积雪的小巷时,还感慨这里实在潮湿,等走到大师住的门前,发现大师的院子里十分干燥,一点水痕都没有。
屋檐下挂着各种红绳编织物,串着铜钱,风一吹过来,像欢迎他们似的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哎呀来了。”一个和蔼的胖女人穿着羽绒马甲走出来,把何野一行人请进屋。
盛逾海还在气头上,口气不善:“大师,帮我朋友算算这个感情,最近他刚分手,还想着复合呢,不知道是不是孽缘。”
“行的,你们买三支香就可以。”大师让何野把现金投到门口摆着的功德箱里,然后她拿出三支香,亲自为何野点上,何野遵照她的意思,朝着墙上几个巨大的佛祖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
香很快燃烧起来,明明是同一时间插进去的,一根毫无征兆地断掉,剩余两根烧得一长一短,长度差距不小。
大师在一旁折金元宝,一箩筐焚烧下去后,她垂下眼皮道:“小伙子,你以前感情也不顺利吧?”
盛逾海急忙抢过话茬:“对,他就这个不让人省心。”
何野紧张地端正坐着,心里头千丝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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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比赌更可怕
盛逾海知道他信这些东西,特地把他带来,想必是真的着急了。
在抵达小巷子时,他就对盛逾海发誓,如果算出来真的是孽缘,他将毫无顾念地斩断,因为当初他母亲在灵隐寺的时候,就算出来情路不正,但他母亲不相信,这才导致今天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