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过傅椎祁这人总是反复,而且喻兼而又本身就没把那事儿搁心上,第二天他就忘了。这么过了一周,喻兼而正和同事们在公司食堂里进行午饭社交呢,突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喻兼而瞥了眼,不认识,就直接挂断了。
同事见着了,笑着说:“骚扰电话?”
“应该吧。”喻兼而说。
大家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纷纷说自己也常收到骚扰电话。
一个同事叹了声气,说:“前天我就收到一个,说我有什么文件违法了,让我去趟公安局,我说好,他愣了下,然后强调是市公安局,我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就在我家街对面,他还生气了,很凶地扔下一句‘那你快点!’就挂了。真是玩不起。”
大家都笑起来,喻兼而也跟着笑。
另一个同事撇嘴说:“我还遇上加我微信的呢,说我有个快递打我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是真的,问他在哪个站点,我过去拿,死活不回复我,没多久一看头像名字都改了,不知道想干嘛。气死我了。我当时正好有个不急但重要的文件要收,但一直没收到,就怕是这个,还去问了客户,客户还以为我编借口催他呢,搞得我好尴尬,真是杀千刀的死骗子。”
喻兼而正听得乐呵,那个号码又打来了,他又给挂断了。没多久,对方发来一条短信:接电话!
喻兼而无视掉。
又过了几分钟,喻利知发消息给他:兼而,现在午休时间,你在忙吗?姨父说打电话给你,你一直挂断没接。如果忙我就跟他说一声,晚点再打给你。
“……”
同事们还在聊得热火朝天,喻兼而搁下筷子,回复:谁?
喻利知很快回复说是彭翔的爸爸。
喻兼而向他申明:那是你的姨父,不是我的。
喻利知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然后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姨父是专程为了那天的事给你道歉的,你接下他电话。
喻兼而利索道:不需要。
喻利知没多说,见他态度坚决,就说既然这样自己去和姨父说一声。
可下午上班的时候,那个彭翔的爸爸、喻利知的姨父,直接杀到了公司找喻兼而。
这人叫彭泰辉,和彭翔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比彭翔更多了老奸巨猾的气质,彭翔是油腻,这个人就是油滑。那天在喻利知家,彭翔找喻兼而的茬,这个油滑的老东西就坐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止彭翔的意思。
可这人今天一来就和喻兼而套近乎,热情得很,一直骂彭翔,说自己向来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头疼,家里都管不住。
喻兼而有点无奈,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可以请回了,我今天有很多工作。”
彭泰辉却只当他是在故作姿态,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阴狠,但转瞬即逝,他笑呵呵地说:“你不放在心上,有人放在心上。”
“那你就去找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喻兼而认真地建议他。
彭泰辉并不比儿子的心性好多少,只是他年纪大,相对更能装,这会儿心里已经疯狂地谩骂起了这个二椅子,但面上还是忍了下来,笑着说:“那这样,姨父请你吃顿饭,你赏个脸,这事儿就当是这么过去了。没事儿,你继续上班,姨父就在这儿等你下班。”
喻兼而纠正他:“你是喻利知妈妈的姐夫,我和他不是一个妈妈,所以你不是我的姨父。”
谁想当似的!彭泰辉舍着老脸一再示好都被喻兼而打回来,渐渐挂不下了,笑意淡了些,问:“所以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这事儿过去?”不等喻兼而回答,他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在国外可能没学过,中国有古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得理不饶人。”
喻兼而也不耐烦了。当年去喻家给下马威的人里也有这个彭泰辉,说起话来比现在更阴阳怪气,说了他妈妈的很多难听的话,他都记得。
“中国还有古话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你也没有认真领会。”喻兼而收起了自己柔和的面具,冷冷道,“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傅哥的办公室不在这一层。”
说完就转身出了待客室,回自己工位上想了想,发消息给傅椎祁。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
傅椎祁昨天出差去了邻省,晚上饭局喝了不少,又被拉去KTV灌他到凌晨才放人,酒醉令他想睡觉,但酒店被窝冷冰冰的令他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就差把人家酒店的床单给磨出洞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艰难地睡着了,但没睡四五个小时就被尿憋醒,浑身戾气地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正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思考怎么毁灭世界,手机来消息了,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慢动作拿过来一看。
喻兼而:傅哥我好害怕
傅椎祁登时一个激灵,一股酥麻之感从尾脊骨半秒内窜到了天灵感,惊得他眼睛都睁大了,刹那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直接语音通话打过去。
第24章
对面却拒接了, 回来一句:我在上班,黎总在别的同事那里说话,注意不到我玩手机, 但接电话肯定就被他发现了。
傅椎祁打字问:他又骂你了?
喻兼而:我说过黎总没有骂过我,你不要总乱说
傅椎祁暗道小没良心的真是分不清好歹,倒还怪我乱说,也不见你怪怪你那整天拉着个脸的黎总,不会跟杨复似的也被迷晕了头吧……手上火速打字:那是怎么了?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