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样的话,他对喻利知最后一丝情面,看来也是留不住了。
第140章
虽然知道喻利知那什么, 可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那什么,喻兼而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 连锁反应似的,很多其他的方面也就都反应过来了。
但喻兼而张了下嘴,没说出来,只是垂眸沉默。
傅椎祁看着他这模样,不确定他在想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他都能干出这种事了,恐怕那个时候, 是故意带你去程前面前的。程前一向在这方面的名声不好, 他不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为这事儿说过他, 他推说大意了, 我当时信了。现在想想, 他不可信。”
喻兼而又何尝没想明白这一层。而且,刚刚喻利知已经明确地说出来了对自己和妈妈的怨恨。
“其实他一直记恨我妈,觉得是我妈破坏了他的家庭吧。”喻兼而低着头说。
傅椎祁急忙揽住他的肩膀, 正要开口安慰,喻兼而抬头看他, 问:“他跟你说过我妈妈的事吗?怎么说的?”
傅椎祁长叹了一声气,冲他摇了摇头:“不是好话,就不说了。不过他倒是在我们面前也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是戏剧性人格了。”
喻兼而认真地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妈妈不是第三者, 更不是我爸爸的情妇。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我爸爸已经结婚了, 他装单身和她在一起的,后来知道了, 虽然我妈妈已经有了我,却还是马上就坚决地和他断绝关系,只是他一直纠缠不休。”
傅椎祁揽着他的胳膊收紧,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信。不是为了说好话哄你,是真的信。”
喻兼而问他:“是因为是我说的话,所以就无条件相信吗?”
“是。”傅椎祁专注地凝视着他,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的存在。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喻兼而忍不住凑上前亲他嘴巴一下,傅椎祁笑了笑,顺理成章地换了个姿势,将他搂入怀里。
两人便这么相互依偎着。
傅椎祁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喻兼而的头发,轻声问:“喻诚那么坏,你怎么还愿意和喻利知来往?后来还那么帮他。”
喻兼而叹了声气,说:“我妈妈没有教育我仇恨他。她说,我是小孩,她可以仇恨他,我没有这个必要,我只要好好地长大就好了。不过她倒是还说过让我虽然不必恨他,却最好还是远离他为妙,他不正常。”
傅椎祁问:“那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
喻兼而撇撇嘴:“我被他带回国的时候还很小啊,我妈刚过世,我那个时候心里也很乱的。”
这倒是。十来岁出头的小孩,还是在蜜罐子里长大、平时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磨难的小孩,突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乱了心神不知所措是很正常的。
傅椎祁越想越心疼,恨自己不能穿越过去陪那个时候的喻兼而。
他这么说出了口,喻兼而却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想穿越到你小时候去陪着你呢。”
傅椎祁的心猛地一震,随即越发地化了,将他抱得更紧,紧到恨不能融为一体。
喻兼而宽慰他道:“其实我还好,我哥……喻利知他一直都挺装的,所以也就不好对我干什么,就程前那事儿,还有你替我解了围。后来我就一直上心防备着,再没过了。”
不过防了这边,没料到在舒鹫那里阴沟翻船,喻兼而也想操了……就无语!
算了算了,不想自己了,想想傅椎祁。
“你……”喻兼而欲言又罢,“算了,没事。”
傅椎祁却很明了,问:“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你想说吗?”喻兼而问。
有的人会选择避而不谈,有的人却倾向于通过倾诉将情绪发泄出去,喻兼而不确定傅椎祁是哪一类。
说实在的,抛去傅椎祁发神经的时候,他偶尔还是会觉得傅椎祁拥有着很吸引人深入探究的神秘气质,比如不说话的时候,比如睡觉的时候,反正就是不发神经的时候。
傅椎祁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
“想说。”傅椎祁是这么说的。
他自己都觉得讶异。按理说,明明该将那些晦暗绝望丢人的记忆深藏起来,甚至想法子销毁,不让任何人、尤其是喻兼而知道。
可是,当喻兼而问了他,他认真地、反复地思索过后,内心深处给出的回答居然是想说。
他犹豫了,是否要违背心灵给出假的答案,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答应过喻兼而,再也不骗他。
而且,当傅椎祁说出“想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忽的一轻,如释重负。
“但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傅椎祁小声道,“反正就挺惨的,傅人杰怎么都不信我是他亲生的,乔雯也莫名其妙讨厌我,别人看他们的态度,就也对我不好。就连保姆都莫名其妙地仇视我,好的时候我还能吃上方便面,不好的时候就是些剩饭剩菜,馊的都有。”
喻兼而:“……”
这也太惨了。
这一对比,他觉得自己在喻家被人蛐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而且自己那时候中文还不咋好,其实主要是看表情,具体那些人蛐蛐了啥,也不是很懂,将不友善的言语比作刀子的话,那就等于对方发来的攻击被自己闪躲过去了,他甚至怀疑那些人会不会也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