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三爷见状,这才开口道:“芙宝娘,你接着说。”
董芸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和芙宝听到外边有动静,赶出房门的时候,看到有一男人坐在我家的墙头上。芙宝被吓得大哭,恰巧梨花在附近的地里干活,听到呼喊,朝我家方向跑来。墙头的男人蒙头遮脸我们都看得不真切,又听到我母女二人呼喊,她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冲上前去将人给扯了下来。两人撕斗在一起,这才发现爬我墙头的是本村的光棍向家大郎。”
众人其实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听着董芸这么说,也不过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向大郎没事就往曾家的方向来回转悠,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谁还能不知道。
向大郎听到董芸把自己称为光棍,顿时面目扭曲,正要出声,却被一旁的张三爷瞪了一眼:“现在是她说,她说完了再轮到你说,不许插嘴。”
向大郎只得恨恨闭上嘴。
第17章
见到所有村民都在望着她,董芸道:“向大郎被梨花从墙上拖拽到地上,顿时恼羞成怒,翻身和梨花厮斗一起,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梨花后背砸去,梨花背后如今还有瘀伤,我刚给她上完药。至于向大郎否认他爬了我家的墙,眼睛要是不瞎的人仔细看一下那边的墙头,就能看到上面还钩着一块灰色布料,只要把那块布料拿下来,和向大郎后背破损的那一处比对,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向大郎心中一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茬,下意识地扭着头往后腰看去,太后边了看不到,又拽着衣服往前拉了拉,果然发现屁股那一处被勾破两指那么宽的口子,露出里边土黄色的内衬。
顿时面如土灰。
其他人目光都集中他身上,见他副神情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董芸又继续道:“至于向家二房的,我已警告非邀不得内,她擅自入院被我的狗吓晕,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在场的人均可佐证,就算到了衙门,县官升堂我也是有理,村正叔,话我已说完,请向家人把人从我家院子里抬走,否则我就让我的狗把人拖出去,到时候大家脸面可都不太好看。”
所有围观的人听完这一番话,全都目瞪口呆,他们只知道村里的董寡妇长得美,但不知道这董芸口齿居然清晰厉害至此,这完全就不像是一般农户家出身的女子。
向老二听说要让那大黑狗把自家婆娘给拖拽出来,赶紧叫嚷道:“你的狗咬了人了,你不给银子看病,人我们不会领回来。”
这伸手要钱的模样,和向婆子如出一辙。
董芸一听,脸一沉,拍了一下狗头,大黑立即会意,站起身朝周氏走去,张嘴一把叼住其衣领,一点一点的往外拖。
众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向头见状,赶紧喝道:“还不去把你婆娘给抱回来,让一条狗这么拖着成何体统。”
向老二被自家老子这么一喝,别无他法,只得上前,大黑见有人过来,放开周氏的衣领退回了董芸的脚下,又恢复一副温顺的样子。
向老二将周氏抱回来交给女儿照料,冲着村正恨声道:“三叔,董寡妇指使梨花伤我大儿在先,又放狗吓晕我婆娘在后,你今日要是不罚她,我不服。”
向婆子见到董芸说完,早就憋不住,眼下又再听到二儿子这么说,也骂骂咧咧地跟着附和。
人群中的梨花再也忍不住,高声道:“他爬人家墙头还有理了,人是我打的,不服来打我。”
这时熊氏也带着几个孩子赶到现场,见到女儿要上前出头,赶紧将她往后边拽。
这傻丫头,人家董芸都说得那么清楚,自有村正主持公道,她掺和什么,就她这脑子,上去就被人家抓住小辫子。
果然向婆子听到梨花出声,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都忘了自己是哪家人了吧,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张三爷抬手制止:“向大郎,刚刚芙宝娘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是你先去爬人家墙的,被拽下来还拿石头砸梨花,这些是不是真的?”
向大郎一听,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毕竟墙头还挂着从他屁股上钩下来的那块布呢。
向婆子见状,就知道指望不了这个大孙子,只得火力全开,准备第二轮叫骂。
可张三爷见到她张嘴就知道她想放的是什么屁,沉下脸摆起了官腔:“向大郎是当事人,我询问当事人的意见时,旁的人不许插嘴。”
向婆子一肚子的火力又被吞了下去,心里那个憋屈啊,抓心挠肝,实在难受。
她只能转过头看着自家老头子,使劲地使着眼色,想让他赶紧想办法,否则在董芸这里就讹不到钱了。
老向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知道今日这事向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只能陪着脸笑道:“张老弟,大郎来找董——芙宝娘也是有事,怕是人在屋里听不到敲门声,这才上墙去看看在不在家,引发了误会。”
人群中顿时就有人啧啧啧道:“敲门不开就爬墙,有这个道理吗,谁知道你有没有敲门,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为啥要给你开门,你一个二十多岁还没讨媳妇的光棍,无事去人家家里干什么。”
“呸,说白了就是想占人家寡妇的便宜呗。”
“上墙还有理了,怕不是敲门不开要翻墙进院去偷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