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心神不定
赵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庞晋川,朕与将昭阳郡主指与你如何?”
“微臣不敢。”庞晋川还未起身。
赵拯道:“顾夫人已死,你如今才刚过而立之年,岂能无妻?”
庞晋川看向他,回道:“糟糠之妻,微臣不敢弃。顾氏与臣成婚九载,生育二子,她因臣被逆贼所绑,臣实在于心不忍。”
“可顾氏已死。”赵拯有些不耐烦。
庞晋川再拜:“一日未见尸首,臣定不放弃。”
赵拯眼睛危险一眯,紧盯住他:“好好好!庞卿,朕再给你三月的时间,你若再找不回顾氏,那昭阳郡主就聘于你为妻!”
庞晋川再要言,赵拯挥手:“退下吧。”
“臣告退。”他俯身,倒退出殿,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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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庞国公府。
小儿半夜睡醒,跑到朱归院。
院子里黑乎乎一片,只点着一盏灰暗的灯,庭中草木已是欣欣向荣,与她离开的那天并无什么两样。
小儿一人独自站在朱归院中,夜风阵阵,他叫了一声太太。
无人应答。
“娘。”
一只白猫喵了一声串走。
“小儿。”幽暗的走廊角落里,忽传来庞晋川的声音。
“父亲你在哪儿?”小儿摩挲着过去问。
“这儿,过来。”庞晋川唤道。小儿走过去后,他一把搂起他的小身子,紧紧裹在怀中。
“爹爹。”小儿低唤,声音有些哽咽。
“做噩梦了吗?”庞晋川轻声问。
小儿点头:“儿子梦见娘从城楼上掉下来了,爹爹也不理我。”他显得有些委屈,极力的扑在庞晋川的怀里不肯放。
庞晋川将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一把将他搂起,低声安抚:“走,陪爹爹喝一杯。”
“乔姨娘生了个小弟弟,爹爹会不疼长汀了吗?”他问。
庞晋川紧紧搂着妻子留下的唯一孩子,心被揪的紧紧的,他说:“不会。”
朱归院的主卧里,摆好了一个小圆桌,圆桌上四副碗筷齐整摆放。
庞晋川居中,旁边依次留着两副,小儿坐在他旁边,也放着一副。
他给小儿倒了一杯酒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朝他笑了笑:“喝吧。”
小儿皱了眉:“娘说小孩子不许喝酒。”
“你娘不在这儿。”庞晋川自己昂头喝了一杯,看着旁边的空碗筷嘶哑道。
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肚里那孩子如果还在的话都快五个多月了吧,不知道还欺负她娘不?
庞晋川嘴角苦涩难耐,昂头又喝下一杯,随后在她的杯中也倒了一杯清酒:“你也喝吧。”
这世间的事儿,这般的巧。有她在,也觉好;没她在时,才知离不了。
顾容昐,你如今到底在哪儿!是生是死!
庞晋川酒量不大好,几杯酒下肚,眼角已有些迷离。
他怔怔的望着她的酒杯,忽似看见她巧目盼兮朝他低声道:“您少喝一些,醉酒伤身。”庞晋川忽连动都不敢动了,只恐她又消失。
“回到我身边来。”庞晋川说。
容昐只是看着他笑,摇摇头。
庞晋川按捺不住,触手摸去,只一瞬间镜花水月恍然如梦……
原来仅是酒醉了。庞晋川扶额,推开酒杯。
“爹爹,爹爹,娘会回来吗?”小儿问。
庞晋川回过神看他,心头空虚一片,他摸了摸他松软的青丝,点头:“会。你在这儿,你娘她得回来。”
☆、第67章心神不定
乘船十日,容昐周朝峥等人才到达南泽。
时值五月初,南泽的气温已是温热,只需一件薄薄的春衫便可。容昐晕船,下船后吐得昏天黑地,进入周家修养了四五日后,才好转。
周家是南泽的大户,听闻祖上在和光帝一朝曾做至兵部尚书,到周朝峥的父亲周定涯虽不再为官,但周家生意却遍布全国,故以周家依然枝繁叶茂。
而周朝峥的母亲终究没能熬过,在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后病逝,阖府哀悼。
容昐没让长沣去灵堂,说到底他们只是暂时寄住在周府,然而在他们和周朝峥一起踏入周府的那一刻起,质疑他们母子两人的声音就不曾断过。
瓜田李下,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容昐能做的就是在周朝峥忙的没空时,偶然和乳母一起照看他三岁的儿子。
周实崇是周朝峥和亡妻所生嫡子,生的粉嫩玉团,他和他父亲长得极像,嘴角边总是挂着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长沣后面叫:“大哥哥,大哥哥……”
容昐每每看着他,就会想起小儿来。
小儿三岁时,也是这般的可爱,庞晋川那时简直把他捧在了手掌心呵护备至,不似今日这般严厉。想着,容昐归京的想法愈加盛了起来,小儿该想她了吧。
翌日,容昐换了一件素色小坎肩,简单的梳了妇人的发鬓便带着长沣出门。
从后门出时,她遇到周朝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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