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玉碎
她说着无震慑的话,纵是再嘶声力竭,也阻止不住几人上前的脚步。
瘦竹竿般的男人撸了撸袖子,原本像失了魂魄的眼珠子瞬间亮起来。
“今日能与这般美娇娘抵死缠绵,便是明朝赴死也无憾了。”
说着,男人扑食般拥上前。
从乐做了十数年的舞姬,学尽了取悦男子的手段,也曾想过于某日献身给某个恩客,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被几个男子一齐冒犯。
她无力反抗,只剩下嘶吼。
衣衫被无情剥落,肃肃秋风照面而来,吹得汗毛战栗,心也跟着凉个透彻。
很快,她阖上眼,眼角不由控制地滑下一滴泪。
门缝一点微薄的光,渐渐蔓延开来,只听“吱呀”一声,整间屋子再次亮堂起来,照彻那灰暗角落之处几个男子的腌臢行径。
商凭玉走将进来时,屋内的男女赤/裸,一众人姿态孟浪。
他眼底沉静的如一泓沉潭死水,只轻挑眉梢,信步上前。在几个男人忘乎所以之际,执刀送他们一一见了佛。
残艳的血溅了从乐满身,红白交融,色气与死气在逼仄的柴房角落蔓延开来。
商凭玉像是在这泥潭短暂落脚的鹤,冷眼旁观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自高高在天,纤尘不染。
从乐惊魂未定,喘着粗气,不顾形象的张嘴大口呼吸。
“半个时辰,本王要在千秋阁见到衣衫规整的你。”
商凭玉执刀将束缚从乐的绳索砍断,又顺手将衣物抛掷过去,遮盖住她赤/身裸/体。
做完这些,他转身离去。
起初他因为容消酒的不告而别,试图毁掉与她有关的任何人,尤其是这从乐。
他想将气撒在这人身上,想让容消酒瞧瞧惹怒他的代价。
若容消酒日后晓得因为她的逃跑,使得一个女子受尽折辱,那大抵这一生都心怀愧疚。
他要让容消酒后悔,让她不敢再从他身边突然离去。
可真到施行下去时,在看到从乐那绝望却又不得不撑着假面与他周旋的模样时,他并未感受到甚快感。
他不是没听见从乐撕心裂肺的哭叫,可纵是她叫到声嘶力竭,商凭玉都不为所动。
能促使他突然改变决意的,只有容消酒。
商凭玉只要想到容消酒日后,真的因为从乐而陷入无尽的愧疚之中,他便于心不忍。
他的姐姐明明狠心无情,离去的潇洒利落,根本就不曾在乎他半分,
可卑贱如他,事到如今,却偏偏又控制不住的因为她牵动情绪,时刻想她念她为她忧心。
从乐不知他心中所想,脑中一片空白,只想赶紧起身着衣,离开这腌臢地。
第51章 玉碎
商凭玉入了宫,还未行至垂拱殿,新登基不久的赵折桂便已走出来迎。
自登位后,新圣上的讨好殷勤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认为这圣上真就将他视为自己人。
反倒更像卧薪尝胆,伺待时机再张开獠牙将他吞噬殆尽。
不过他并不介意赵折桂的心怀鬼胎,兵权在手,他有绝对的力量可以将其压制。
只要不妨碍他想做的事,赵折桂要怎样的君臣和睦,他都乐意奉陪。
“您亲自来宫里一趟,可是有甚要事?”
赵折桂端的谦恭,在随商凭玉踏入殿内,腰背都跟着弯折起来。
商凭玉抬手作揖,依照礼数拜过后,才缓缓开口:“臣府中失窃,请求封锁整个汴京城,尤其是齐国公所居驿馆,臣要亲自带人前去彻查一番。”
赵折桂挑眉,御乱王府失窃,显然只是个幌子。
他拂手理了理衣摆,面上显出几分为难,轻叹口气,回道:“您也晓得朕初登皇位不久,若只因一王府失窃便动辄封锁皇城,这传出去难以服众。”
商凭玉站直身躯,沉沉然的眸子浮上几分锐利。
“圣上是不答应了?”
赵折桂没急着接话,抬脚走去龙椅上坐下,待他沉吟片刻,忽地噗嗤轻笑一声。
“殿前司都虞候明启是个可用之才,朕想封他为殿前司都指挥使。”
赵折桂语气恳切,说话间将姿态放得极低,不像圣上对臣子,倒更像学生对老师。
不过饶是那话语再怎么的谦恭有礼,商凭玉还是一眼觉察出他用意。
明启作为商凭玉的人,亦是除商凭玉之外在三司最有实权之人。
赵折桂是盘算着,捧明启登高位,如此不仅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商凭玉失去一个亲信,更是试图以此在朝堂建立一股新势力,与商凭玉相抗衡。
商凭玉看透他用意,下一瞬,迎眸与赵折桂对视,抄手恭身回:“明启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但殿前司都指挥使一职,实在位高权重,明启恐不能胜任。”
自立朝来,历代圣上唯恐臣子专权,设三司的长官都只授封到副指挥使,从无正使。
赵折桂此举也算孤注一掷,为了压制他,是也不顾被旁的官员夺了权的风险。
不过明启是怎样的人,商凭玉清楚得很,便是登上高位,也不足为惧。
可面上他还是强烈反对升明启的职。
赵折桂听他说完,不紧不慢说着任用明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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