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蔓延
不过说来,她还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有何矛盾。
商凭玉瞥了她一眼,没回话,朝几个男子招招手:“这女子是赏赐,任你们如何处置,若能惹得她心花怒放,重重有赏。”
说到最后,他唇角勾起坏笑,上挑的眼尾带着十足的玩味。
从乐心头一惊,扭着头求饶:“王爷饶命,贱妾知错。”
她不知自己做了甚错事,但为了保护自己,不管是甚错她都认。
她一向没甚骨气,她只想活着,安然而完好的活着。
她还要再见妹妹一面,所以再见之前,她会极尽最大的力气保住自己。
她说完,见商凭玉没有回头,又急吼吼地反复叫喊着。
眼见着商凭玉不为所动,阖上门也阖上了她眼底里的光。
……
船上的容消酒被反复解开束缚。
那壮汉本就不满主子“不能动这群舞姬分毫”的吩咐,趁着没人便想拿容消酒撒气。
他捏住容消酒的脖颈,用力将她往室内墙面上撞。
“头儿说俺不配沾污你们,俺倒纳闷了,你们不过是一群供男人玩乐的花瓶,哪里俺就配不上了。”
容消酒皱紧了眉头,这人显然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她方将说的那些话,做了无用功。
他越说越急眼,脖子上的手臂也在用力收紧。
窒息感让容消酒憋红了脸。
万念俱灰之际,她用力抬脚踢向他会阴处。
壮汉哀嚎一声,松了手。
容消酒四处找着趁手工具,转头摸到一烛台,她捧着烛台,用力朝那人头上砸去。
鲜血从他额角止不住的流,那人叫声更大。
蓦地,他恶狠狠看向容消酒,伸手指向她,刚抬脚便晕倒在地。
容消酒随之松了口气。
她从那人身上摸到一把匕首,将捆缚众人的绳索切断。
十几个人没了束缚,却迟迟不起身。
正急着如何出逃的容消酒扭头看了她们一眼,提醒道:“再不走,待会儿又有人过来了。”
十几个舞姬却是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被推出来,朝容消酒开口:“姑娘,你走吧,我们的命攥在主子手里,他教我们死,我们便不会活。”
一群无病无灾的人,任他人随意决定生死,不可悲吗?
“要走我们都走,你们的主子显然不把你们当回事,你们何必如此?”
“我父亲母亲在他手里,若我死能换全家安宁,我愿意。”
“我们东溟的君主一向深谋远虑,他的指示是我一辈子的信仰,他让我听从齐国公,我便死生不会变。”
“我要见哥哥嫂嫂……”
“……”
十几个舞姬说着自己一定要留下的理由,话落间,她们赴死的眼神也越发坚毅。
容消酒正要说些什么,忽而门外传来动静。
来人是之前数人数的壮汉。
容消酒还没来得及躲藏,就这般与他迎面对上。
壮汉看了眼被烛台砸晕倒地的同伙,轻笑一声:“你这女人还真是大胆。”
容消酒扬脸与这壮汉直视:“你是他们的头儿吧。”
“我有事要说。”
壮汉睐她一眼,没开口,却是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容消酒见他难得爽快,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是东溟舞姬,我是御乱王的大娘子容消酒。”
原谅她又抬出商凭玉这一生死筹码。
壮汉眸光一亮,整个人愣了下,开口时,唇角跟着颤抖:“你…你是施将军的女儿?”
“你认识我母亲?”
壮汉面上难掩惊喜,眼底湿润,喉咙干涩地咽了好几回口水,“没想到有生之年,竟有幸见施将军的女儿一面。”
第50章 蔓延
“头儿,可别糊涂了,她说是便是了?”
正当这壮汉鼻头一酸,即将落下泪时,跟过来的手下高声提醒。
瞧着自家头儿不为所动,他又凑近了些,“况且那商府大娘子不早就被枭首示了众,她又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壮汉这才扭头,将眼中未蓄成泪珠的湿润给逼了回去。
他朝容消酒走进,弓着背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个遍。
蓦地,指着容消酒长叹口气,“我也不愿相信,可这来来回回看了好些眼,实在太像了。这身段,这面相,这鼻子,这眼,就连眼神都像极了。”
“怪我方将没留意,如今经她亲口承认,倒真是越看越像施将军的女儿。”
容消酒瞧他这模样,顿觉有了生机,赶忙继续开口:“你为何会认得我母亲?我母亲正是奉命剿清寿州水贼的施桃花施将军。”
“若是不信,那便同我一道回京,我自有法子证实。”
那壮汉伸手摸了摸下巴,眼前人确实越看越像,他甚至可以断定这人必与施将军沾亲带故。
“你不是死了吗?怎的又混迹于此?”
壮汉更愿意相信她是施桃花的女儿容消酒,这就代表施桃花没有绝后,他也不至于太歉疚。
“我…”
听他问话,容消酒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答话。
好片刻,她才道:“我想去寿州,故而才乔装打扮跟着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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