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侧妃
“珠儿。”
“殿下……殿下……”谢文珠趴在太子怀中,泣不成声,“您总算是来了……珠儿害怕……”
太子揽着她的肩低声轻哄。
老夫人见到这一幕,几乎要晕过去。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好了好了,珠儿不哭,珠儿不怕。有孤在,他们不敢对你如何。”
太子抬头,对着谢知让发难:“谢指挥使,谋害皇嗣的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谢知让支着脑袋,笑得轻慢,“殿下,您这等金尊玉贵之人,头戴青巾总是不好看的吧。”
太子脸色一青,“你什么意思?”
谢文珠面色一变,正要大喊,却被陈猎户抢了先。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珠儿腹中的孩子,是草民的!珠儿一时鬼迷心窍才欺瞒于您。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还请殿下饶过珠儿!所有罪责,由草民一人承担!”
太子下意识推开谢文珠,看着她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珠儿只有你,他骗人的,”谢文珠哭着摇头,拉着他的手不住哭道,“骗人的……”
太子回想二人第一次燕好,谢文珠确实还是处子之身。
他稍稍沉下心思,转向陈猎户,问道:“你说孩子是你的,你如何能证明?”
陈猎户对上太子,有些天然的畏惧。但他强撑着回答:“我同珠儿在山上结为夫妻,有了夫妻之实。我知道她后腰上有颗红痣,这便是证明。”
太子的脸彻底黑了。
因为他知道,这是真的。燕好之时,他格外喜爱那颗红痣,最爱从后面轻轻抚摸。
他一个外男,如何能知道?
谢知让见太子脸色铁青、变幻莫测,笑容更甚。
“殿下,您说,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第119章 侧妃
谢文珠见太子神色变幻莫测,心中万分恐惧。她低着眉,拉住太子的袖子,眼中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殿下,珠儿待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自从我被他们关进尼姑庵,我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只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三尺白绫了却余生。”
谢文珠声音悲怆,字字泣血。
“可是那日殿下来看我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您待我那般温柔体贴、细心呵护,我便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于是我日日夜夜想着,殿下您下一次到底何时再来。”
“当我知道怀上殿下的骨肉时,欣喜若狂。”谢文珠泪眼含笑,看着太子的目光情意绵绵,“我知道殿下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我为自己能帮殿下的忙而感到高兴。”
“可是殿下,您居然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孩子是您的。”
她收敛笑容,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可是对上陈猎户,她又是满目凛然。
“你能说出我身上隐秘的特征,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得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买通了我身边的丫鬟,再将这秘密告知于你,而后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往我身上泼脏水。”
“有太子殿下珠玉在前,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和这田舍奴在一起?”
谢文珠尚有几分急智,句句分辩口齿清晰、逻辑明朗。
但她遇上的是谢知让,他就是一个魂不吝的,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果然,就听他淡笑道:“说不得是你一个人在尼姑庵中寂寞,太子又不经常去,便找上了这猎户。左右吹了灯、闭了眼,也看不清谁是谁。”
“又或者,是你日日夜夜向这猎户索取,好怀上身孕,以博得一个离开尼姑庵的机会。”
“谢知让,你放肆!”
这话说得难听至极,在场诸人面色都有些异常。太子更是脸色铁青,怒目圆睁,瞪着谢知让,几乎要把他吞下去。
谢文珠所图为何,太子一清二楚。
当初谢文珠用尽手段将书信送到他手上,他知道这个女人念他、想他都是假,借着他从尼姑庵出来才是真。
可那又如何?
在神佛菩萨面前同人欢好,亲手脱下这层清规戒律、克制禁欲的海青,这便足够吸引他。他去尼姑庵看谢文珠,九分是为此,只有一分是疼惜。
但她方才说的对,他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帮他稳固地位。朝中百官、东宫属臣,都盯着太子妃的肚子。
即便有一个不是太子妃生的孩子,那也代表他有后了,那些人便会更加不遗余力地支持他,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之人也会向他倾斜几分。
所以,谢文珠腹中这个孩子,必须是他的。
既打定主意,太子的神色坚定不少。他将右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厉声呵斥道:
“本宫见她一人在山中过清苦日子,心中不忍,便派人在那处日夜伺候。她是什么情况,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休要污蔑本宫的侧妃和长子!”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侧妃?
他竟是要迎娶谢文珠做他的侧妃?
谢文珠喜出望外,揪着帕子,一双眼睛绽放出闪亮光芒。
谢知让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轻啧一声,有些无奈道:“殿下既要将这青巾戴到头上去,那便戴吧。”
“谢知让!你真当以为本宫不敢杀你是不是?”
谢知让懒洋洋道:“殿下怎么会不敢?殿下可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都是微臣的错,还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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