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_分节阅读_第148节
夏仰不接招:“异国他乡的,一个人多寂寞啊,有没有想过过界?”
“我疯了?”他转念一想,蓦地掐住她脸颊,“你是不是装的?玩够没?”
她终于憋不住笑,抱住他腰身:“学你的,喜欢我刚才那样审你吗?”
“…”
第81章 日出
夏仰难得逗他一次。
换来的就是在公寓里补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新婚夜。
确实, 新婚当天提前离场的也就他俩了。那晚还是在飞机上过的,现在她睡够也吃饱,可以让段宵收取利息了。
浴室宽敞, 门窗关着,暖色调的灯光里埋着一层雾气。
浴缸大的像小型泳池,夏仰趴在他身上,相贴的肌肤又热又燥,眼眸潮湿得像含着水雾:“这里…是不是也有海?”
段宵亲她眼皮和脸颊, 手掌控住她尾骨恶劣地拍了拍:“能不能专心点?”
裙子还挂在衣架上,因为仓促间没挂好,也没人注意到它的摇摇欲坠。排气扇开着挡了些难以言喻的声音, 热水还在湍湍地放。
他额头和夏仰相抵着, 愈加肆无忌惮。
她觉得太满,眼泪都被弄出来, 全身泛起温热的绯色, 委屈又羞燥地搂紧他脖子:“我满脑子都是你啊, 怎么、怎么不专心了。”
问海是因为大三那年的元宵节偶然看过他的外网账号,他生日那天的动态是拍了一张海边的车。
夏仰那会儿就想起来在意大利那次和他吵架分开,也是他生日。
他说过那天去看海了。
后来分别的两个生日里, 没想到他庆生的方式还是夜半开车到海边。
夏仰后颈被他扣住接吻, 水汽黏湿的头发里穿插进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进得够里面, 又慢又磨人, 撑得都有点难受了。
她慢腾腾的声音, 从喉咙里几个字、几个停顿里艰难地溢出来。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半夜去看海了。”
这其实也算一句表白。
可段宵这混蛋只是笑了下,回一句:“谢谢。”
闹了好久, 她耳朵热得慌,红着脸让他出来。讨好的话说完后, 又被逼着去亲他脸颊和唇角。
段宵兴致浓,开始耍赖。深吻过后将这个晨昏颠倒的夜变得更漫长难忍,在测试新婚妻子的极限般,逼哭了也不停。
他腰腹间的黑色刺青在肌肉线条绷紧时,蛇骨也仿佛活了,又蛊又欲。夏仰脱了力气,不知不觉地往下滑,嘴巴覆在那。
“不怕了?”他哑声笑,手抬起她下颔,“别亲。”
她也没在亲,只是软软地贴着懒得动了,眼眶都是泪:“你说是带我来度蜜月的…”
段宵把人重新拎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腰上。她没精力反抗,脸埋进他颈窝黏糊开口,在正儿八经地撒娇:“不能了。”
他强词夺理说这是蜜月的一部分,让她受着。后半夜段宵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控,边吻边哄,夸她好可爱好厉害。
罕见的话多还好听,把人哄得配合了最后一次。
浴池里的热水反反复复地放,磨蹭到凌晨。
夏仰感觉自己都没睡几个小时,又被他折腾着穿衣服,套裤子。肌肤上能感受到不是睡衣的触感,她眼皮才半睁半醒。
看见他穿了外套,她自己身上也被套上一件他的毛衣,问了句去干什么。但声音太低也太哑了,可怜兮兮的像嘤咛。
段宵没听清,猜到她在问,亲了亲她唇瓣:“你睡你的。”
这话太熟悉了,一般说完这句他肯定还得折腾她。夏仰脑子还没转过来,轻轻推他胸口:“不要…”
他哑然失笑:"没在做了。"
听见这句话,夏仰心里好受了些。但也没放松警惕,毕竟他在这种时候没少骗过她。
恍惚间感觉被他面对面地抱起来,是要出门的架势。她太累,手都没力气抬,索性随他了。
被放到车上,副驾驶位置往后倒,夏仰还在睡。
因为城市路线规划得差,这里的堵车状况常被诟病。但清晨城市里都没几个人,安静到有种荒凉感。
入秋的波士顿天空有点昏暗,气候总是偏冷的。
段宵的车开得不快,在市中心里这么烂的马路上也开得挺稳,几乎是避着路面的坑走。
车开了不到一小时到达目的地。
车里暖气开着,感受不到外面的温度。
夏仰迷迷蒙蒙地被他喊醒。
车顶打开成敞篷状态,新鲜的海风灌进来。
她被一件加绒的宽大冲锋衣裹得只露出张小脸,憋得有点红。手还缩在袖子里,模糊地挡了挡日光。
看清楚自己已经在海边,有个标志性钟摆立在海岸线。
海浪涛声缓缓袭来,而正前方的海天交接处,是橙蓝相间的云雾和霞光,日出若隐若现。
段宵把还带有余温的热可可贴在她脸上,漆眸专注地看着她:“早。”
夏仰望着他,被弄了一晚上的脾气都没了。弯唇,迟钝地笑了笑:“早。”
那天他们在海边拍了好几组照片,段宵一直挺喜欢拍她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照,大多时候都是发在自己常用的外网账号里。
日出彻底出来时,夏仰爬到车前盖上坐着,散落微微凌乱的长发被晨曦染成橘黄色。
身后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黎明的灿烂晨光亮起,驱散海边潮气。
他拍她的时候,她视线也紧紧地记录着他。在婚礼上提前退场来度蜜月,突发奇想要把她带来海边看日出…
好像在她眼里,段宵这人一直就代表自由自在,生生不息。
蜜月第四天,他们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从麻省来到纽约。
当天晚上,段宵看着在吃达克瓦兹的夏仰,犹豫了下,跟她说:“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夏仰谨慎道:“好消息?”
“罗良琛死了。”
“…”
夏仰愣得都忘记咀嚼,为什么他会觉得一个人死掉算好消息?不过她对罗良琛并无同情,这人本就罪有应得。
“段屹然说是毒瘾犯了,冲上多伦多街头的闹市区被活活打死的。”段宵瞥了眼手机,“坏消息还听吗?”
“嗯。”
“段屹然私下去找了温云渺。”
其实这两人在婚礼上就见到了,但彼此都不清楚是那层关系。夏仰皱眉:“他跟渺渺…”
段宵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相认了,应该也提了罗良琛。”
段屹然没脑子,只会觉得人死事消。他毕竟和温云渺同父异母,能见到面,自然就把父亲去世的事情转达了一遍。
他回多伦多把罗良琛的骨灰带回国内给葬了。
段姒那边没对这事儿发表任何意见,但告知了段宵。
回去的车上,夏仰在踌躇要不要打通电话给温云渺,其实还是担心妹妹想法会偏激。
在温云渺那里,她并不像夏仰那样清楚罗良琛的存在,也无意去挖探父母辈的杂乱历史。
亲妈死后,也早就将亲生父亲的身份一块带进了坟墓里。
“她会不会误会我?”夏仰有点惆怅,想起以前的事情,“毕竟你是段屹然亲哥——”
段宵面无表情,也挺沉重地蹙眉:“又不是我生的段屹然。”
她叹口气。
段宵余光看她:“你不会想着现在回国吧?”
国内时间现在是凌晨2点多,夏仰没法打电话,也不知道温云渺是什么情况。
她犹豫道:“我可以回国吗?”
车停进车库,他转过头,看不出情绪喜怒,就淡声回一句:“真要回去?”
但仔细想想对段宵也不公平,毕竟这是蜜月旅行。夏仰低着眼皮,抓着他手:“我回去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
“…”
段宵眼睫敛着,还没回答时,电话响了。
他的手机连在蓝牙上,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温云渺的声音从里面飙出来,头一次听她音量这么大。
她本就说话才好些,火气一上头,就容易结巴:“段屹然,的哥哥吗?”
段宵按住夏仰的手,挺无奈地回对面:“是你姐夫。”
“——你管好你弟弟!”温云渺压根不想跟他套近乎,气冲冲,“不要再找我,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
“行。”
“…”
像是诧异他会回得这么干脆,温云渺顿了顿:“什么行?”
“我会让他别来烦你。”段宵揉了揉身边人的掌心,又漫不经心地出声,“我现在问你,你需不需要你姐回来陪你?”
片刻后,温云渺放低了声量:“不用,那个鬼葬礼,我也不会去!你别跟她说这件事。”
电话挂断,一直没说话的夏仰松了口气。
“我也觉得你弟太烦人了…”她嘟囔,“他没体会过渺渺的人生,凭什么觉得她能原谅。”
段宵“嗯”了声,又六亲不认地强调一遍:“我和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