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天庭
破落微闭目道:“我会日日去感受他的存在,你只管去做你的事。”
昆山将这辈子所有棘手的,麻烦的,悲伤的事压在心头,也没能压住那来势汹汹的喜悦,失而复得的心情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的。
尽管此时只是一个空泛的“没有魂飞魄散”。
☆、伪天庭
心中有希望之时,做事情也特别干净利索,昆山将破落放到生魂池中养伤,自己则将全部身心放在五部。
三月后,昆山带领的魔族占领了昆仑山,扼住封仙途,之后势如破竹占据了北洲,历时十二年,三界震动。
紧接着,昆山做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
她为了出师有名,名正言顺,亲自到了空谷山接前天帝出山迎回昆仑山,在昆仑山上为烛皖再次加冕,尊称北天帝。
烛皖本就是做天帝出身的,他哥哥是天帝,他爹是天帝,他爷爷也是天帝,因而烛皖再次在昆仑山当个伪天帝,也不是多么名不正言不顺。
为了让这个“伪”天庭看起来不那么伪,于是疯狂的吸纳许多真正的仙人“入伙”。
北天庭广封仙人,无论散仙,游仙,地仙,求仙若渴,来则封赏,门槛低到手软,无官阶者赠官阶,有官阶者升三阶,紫绶金璋。
招揽的大多都是在暮沉处得不到赏识的失意之人。
而为北天庭效力的凡人,奇人,修仙之人,被推荐之人,有功有劳者上昭绩台封神,几年下来,封神之人达万。
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南天庭一年封神之人不过几个。
可见这封神的速度多么的丧心病狂。
以至于后人称这一时期封仙的神仙为白菜仙,意思就是满地都是还很廉价。
昆山也知道再封下去会大乱,到时候神仙满地跑,凡人嫁娶的时候会这么问:“家里有几套宅子啊,几匹马啊,祖上出过几代神仙啊。”那就大大不好了。
于是封神的黄金时代只持续了五年就戛然而止。
见好就收,靠着这些神仙装点出门面后,门槛也极其严苛起来。
当大家以为昆山的目的是统领妖国时,她却建立了“伪”天庭,当她实力足够与暮沉一较高下时,她却又止步不前,固步自封安守昆仑山。
暮沉也不去平叛,两个人像是握手言和了,一个居南一个居北,相安无事的做邻居。
昆仑山上建起了碧沉琉璃三十三宫,搬来桂殿阴岑,金阕银銮,碧阶从山腰直通金碧辉煌的瑜昕殿。
思忧宫灯烛灿烂,金觞醉羽,烛皖卧坐在锦塌上旁愁眉不展。
昆山走进来像个幽灵一样立在纱帐后看着烛皖。
烛皖警觉的抬头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来了?”
昆山跟着笑:“父王终日忧心忡忡,是在思虑什么。”
烛皖一听她叫父王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呵呵,朕能思虑什么,闲散度日,哪有烦心事。”
昆山捏着纱帐上的珠翠道:“也是,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屈居昆仑山,这般落差心中自然不快。”
烛皖看见这个女儿就心虚气短:“若是没有你,朕……”
昆山打断他:“这时幸亏当年那个杀手手下留情,否则哪又有我。”
烛皖天生仙骨,历经万年依旧容貌年轻,只留了两撇象征威仪的胡子,此刻脸色煞白,低了头不说话。
昆山道:“这几日我在调查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残枯山好端端的怎么会内乱,母亲翼妖王法力不弱,又甚得民心,死的却这样快,繁荣的残枯山一夕破败,到后来才知这其中有父王的功劳。”
纱帐上的珠翠被捏下一颗,跌落在地上,几番跳跃,撞出清脆的鸣玉之声。
烛光下烛皖的脸色已经转成了阴郁的铁青,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昆山微笑道:“父王不必紧张,我只是跟您随便聊聊天,时候不早了,您身体不好,早些休息。”
昆山出得忧思宫,脚尖一转进了生魂池阁。
她特意将生魂池从寒新城借到此处,方便照看破落。
池水幽咽,漾漾澹澹,金色蟾蜍吞吐生魂水,十四五样貌的少年赤坐其中,每天已经能清醒几个时辰了。
此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哪里都好,就是一头飘扬的绿发,好似那头上顶着苔藓一般。
昆山瞅了他几眼道:“破落,已经六年了,你身子不怎么见好转,倒是养的冰肌玉骨啊。
破落霍然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昆山那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唯独在见到破落时才会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她蹲到池水旁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灵力,你这里不慌不忙,我可真是急死了,你真的感觉不到子夕在哪吗?”
破落道:“若要感知到,怕还要再等等。”他语气黯然,随即又急赤白脸道:“什么叫不慌不忙!!我天天泡在这破池子里回不了刀身,好痛苦啊!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咱俩比一比看谁找的快!”
昆山不温不火道:“你脾气可真好。”
破落是刀灵,再怎么有智慧的刀灵也永远比不上万物之灵那些九曲十八拐的心眼,即便修炼成人形脑子依旧是刀灵。
换而言之就是缺根筋,少跟弦,智慧在人类少年十二三上下波动,一片赤子之心,赤的一览无余,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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