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蒋南虽哽咽着,心里却早就明朗。
她抓过毛巾,胡乱地猛擦一通,这一动作吓得周杨僵住,直到她擦完,把毛巾放回他手上时,才心疼地说:“疼不疼?”
“疼。”
蒋南坐回床上,哑着说:“你得负责。”
周杨早就任她处置,“我负责。”
她破涕为笑,白皙的脸颊展开,眉眼弯弯,里面还有未流尽的泪,正闪着微光。只是眼下那抹粉红,微微仓起,不知什么时候消散。
“好,今天翘班一天,跟我约会。”
她那么脆弱,总是狼狈地敲响他的门,他们总在深夜相会。
星星闪着光,像在鄙夷,现在,她勇敢起来了,她说,要约会。
周杨想,他和她在阳光下肩并肩行走,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街上满是行人,他们的目光会轻飘飘地掠过,以为这是一对普通的情侣,没人对此发出疑问。
就像他们本身就应该去街上闲逛一样。
他脸颊发烧,要说的话在嗓子处旋转几个圈,最终轻轻吐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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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蒋南回到陶宅时,陶思远和谷雨芬正在吃早餐。
她匆匆打了声招呼就上二楼。
谷雨芬垂着眼,不大不小地声音说:“老的小的都没好样,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陶思远大力咬着面包片,叉子搅合在巧克力酱里咔嗒想,声音烦躁刺耳。
蒋南压根没在意,脚步轻快回到卧室。从柜里里拿出包,她看了眼门口,确定没人后,才谨慎地从二层的拉链伸处掏出两张银行卡。
她把卡放在心口,深呼吸后,开始迅速换衣服,又把手机充电。
一件又一件,每次换好,意志满满地站在镜子前时,她都会在脑海里幻想周杨站在她旁边的样子。
她的衣服都是规规矩矩,颜色也是厚重或浓烈的单色,虽然穿上气质斐然,但年纪也上来了……
眼下穿着一件绿色大衣,释放气场,配红唇是完美的。
只是,如果周杨和她站一起,就像年长的姐姐去为弟弟办入学证明。
早上好不容易攒起的激动,就这样被几件衣服打破了。
她不死心地翻衣柜,恨自己大多数衣服都留在另一个家,那里虽然衣服也大多这种风格,但数量很多,总会找到时下年轻女孩流行的样式。
她专心挑选,全然没注意门已经开了。
陶思远抱着肩膀靠在门边,表情耐人寻味,他认知的蒋南从来没为穿什么这样烦恼过。
他忽地轻笑,吓得蒋南一抖。
她看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卡,窗帘刚好挡住,陶思远大概率不会看到。她定神,随意地说:“笑什么。”
陶思远走进来,脚步像放慢了三倍速,他一只手还不能动,拆掉石膏换了木片,这样更轻便。
他穿着西服,看上去和常人一样,只是脸上浅浅青紫,眼眶颜色最深。
“昨晚又跑回娘家了啊?”
他靠在床头,用夫妻寻常聊天的语气说着。
蒋南拿了件黑色大衣出来,站在镜子前比量着,镜子里倒映着他探究的视线,眉间的川字纹预示他此刻心情不佳。
她懒得看眼色,专注对比今天要穿的衣服,随口说:“是啊,我回来听到你和妈吵架,挺凶的,就没进来打扰。”
她对家里的所有毫不关心,甚至不掩饰,陶思远咬牙,眼神更压抑。
“看来还是我打得轻啊。”
他幽幽的,并向她走过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蒋南确定她今天就要穿这件黑色大衣,剪裁合身流畅,下摆到膝盖上方,下面再配个长靴就很美了。
而且穿长靴的话,裤子就能穿薄一点,冬天少穿一层,视觉上要瘦十斤。
她不自觉对自己的身材苛刻起来。
镜子里被黑暗覆盖,陶思远的脸靠在她耳边,从镜子里看她的眼睛,一只手抚上她的腰。
蒋南应激的汗毛倒竖,脸瞬间白了。
她躲到一边,满是戒备,“你干什么?”
陶思远姿势没变,还是拥抱爱妻的姿势,他忽然笑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就是打的轻啊,看看这只猫儿要爬到你头上了。”
蒋南觉得他精神越发不正常,心下紧张,抱着衣服往后退。
直到腰抵到窗台,她迅速把手伸后拿卡,小心地塞进裤子兜里。
陶思远转身,又恢复精英模样。
他目光巡游,固定在她怀里的大衣上。
“这件不错,穿上吧,车在门口等了。”
蒋南心一沉,冷着脸说:“我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了。”
走到门口的陶思远转身,拉起标准微笑,眼里却黑得像幽深海沟,“打你丈夫的人已经找到了,不想去看看吗?”
说完,拉开门把手,消失在蒋南视线。
什么意思?打他的人已经找到了!她精神涣散,腿也不自觉发软,顺着墙壁瘫在地上。
不会的,她刚和周杨分开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可能被抓到。
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办?要坐牢的,陶思远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把刑罚压到最重,他无依无靠,背井离乡,认识的只有她一个……
对,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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