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险(捉虫)6
行至拐弯处,魏泽立即丢开苏芩的胳膊,嫌弃的抖了抖袖口,苏芩眼见四下无人,她也不是真的闹肚子,立马审时度势的恢复了狗腿子的做派。
一脸谄媚:“老爷,可是有什么发现?”
饶是她再后知后觉,反应迟钝,也察觉出这里头的问题,魏泽奉旨前来江南调察私盐一案,在客栈酒肆待了这么些天,今日忽然与她乔装改扮,扮作夫妻前来沈府祝贺沈白娶妻,并不是无缘无故,一时兴起,多半是沈府与这朝廷命查的私盐一案,有着莫大的关系。
秘密很有可能藏在沈府那间落锁紧闭的偏院内。
就在这时,一上菜家丁,端着一碟冷牛肉从远处走来,魏泽拉着她躲在墙后,等那家丁经过,冷不丁一掌劈向对方后颈,家丁顿时晕了过去。
“你,把他的衣服扒下。”
“啊?”
在魏泽凌厉的眼神注视下,苏芩硬着头皮扒下了家丁的外衣,手里捏着汗津津的灰色家丁服,又听魏泽面无表情道:“换上。”
“在这里?”
魏泽抬了抬眼皮,苏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立马怂道:“好的大人,我换。”
不就是脱个外衣吗,横竖周围也没人。
苏芩换上家丁服,魏泽正好将散落一地的冷牛肉放回碟中,嫌弃的在她肩头揩了道:“去上菜。”
“哦,啊?”
……
沈府正厅,前来祝贺的宾客已然落座,婚宴现场新郎和新娘并未在场,显然已经拜过天地先行离开。
苏芩左右四顾,不知该将菜上到那一桌。
心道:“这魏泽也真损,沾了灰的牛肉也给人上去,这除了傻子谁吃不出灰味儿?届时被发现了,她还不得当成挨揍?”
就在苏芩踌躇徘徊之际,临近桌旁的一位身着紫衣对襟长袍的虬髯大汉出声道:“上菜的?站着干啥,赶紧端来。”
“诶......”
苏芩一晃神,手中的冷牛肉便被夺了过去,大汉抢过牛肉,二话不说迅速夹了一筷子丢进嘴里,大汉所在桌除了他外,便只有两个年幼的孩童,一名老者。
还好幼儿看起来牙还没长齐,老者已到耄耋之年,一口牙掉了大半,皆是一副不能吃肉的模样。
苏芩吓了一跳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这大汉看起来身体强健的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正想遁走,随之那大汉突然喊住了她。
“你等等。”
苏芩紧张的转过身。
只见大汉咀嚼着眉头渐皱,声音粗犷道:“这冷牛肉,怎么吃起来疙里疙瘩的?还有一股灰味。”
苏芩闻言,立马挺直腰杆,睁眼说瞎话回:“这,这是新菜品,从东洋那边刚传过来的沙爹牛肉,就是这味儿。”
“真的?”中年大汉一脸狐疑。
“真的!”苏芩言之凿凿。
大汉夹着牛肉盯着看了片刻,苏芩一动不动,继续道:“东洋那野蛮之地传过来的?难怪不仅硌嘴名字也起得怪?杀爹牛肉?不讲孝道。”
中年大汉说完又往嘴里丢了两块,见身边的幼童满脸口水咿咿呀呀的模样,迟疑了会儿,咬下一小块,捏着便要往幼童嘴里塞:“来,爹爹喂你吃肉肉。”
苏芩见状,连忙拦住:“不可。”
被拦下的中年大汉不解道:“为何?”
“这东洋食物,只能成年男子吃,小孩老人撑不住。”
“倒也是,先前曾和东洋渔民一同吃住,吃的什么生鸡蛋,生鱼肉简直没把老子恶心死。”
话音未落,大汉突然掩住嘴,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咳嗽两声:“上完菜走吧。”
“好嘞。”
苏芩转过身去,长舒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然后苏芩端着盘子在酒宴桌之间装作很忙的样子,来回穿梭,魏泽命她观察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钦点人头,并记住他们的相貌。
苏芩观察下来,发现了其中古怪之处,只见在座的宾客个个衣着不凡,出身富裕,但一看脸,沟沟壑壑,一副长年风吹日晒饱经风霜的模样,根本不像富贵人家。
苏芩托着下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不管了,先把魏泽交代给她的任务做好再说。
思及此,苏芩继续动不动声色的点着人头,199,200,忽然,苏芩双眼一亮,此次婚宴的主角,也是魏泽命她着重观察的对象——沈白出现在视野里。
沈白双颊酡红,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甫一出场便被就近的亲友搀扶。
其中一名像是他新娶妻子的娘家人,与他道:“哎呦姑爷,这怎么又出来了?外头有我们 ,你放心,赶紧去陪夫人吧。”
“不行,待,待我再与你们喝几杯。”沈白站立不稳,醉醺醺道。
“日后有机会喝,今儿个是你洞房花烛,我们可耽搁不起。”
在众人的吵吵闹闹中,小厮又将沈白送回了新房,苏芩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直到小厮将沈白送进新房,她这才猫着腰从墙角走出,轻手轻脚的靠近房门,拿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捅破窗户纸,往里头看。
倒不是苏芩有什么窥探的癖好,实则这也是魏泽的命令——若察觉沈白行为有异,立即报告与他。
谁知,苏芩这厢刚把眼挨上,后颈一疼,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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