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
这边,苏芩得了准许,推开魏泽的“办公室”,虽是白天,里头光线却是昏暗,苏芩见座上魏泽伏案查阅,案牍上放置着一盏壶形灯,指甲盖大小的火苗照亮了魏泽面前的分寸之地。
魏泽微微垂下眼眸,查看着面前的卷轴,看到后头,拧着眉头在卷轴上画了大大的一个红圈,将批注好的卷轴放置一旁,这才抬眸看向苏芩。
“大人,文书已送到大理寺。”
“嗯。”
魏泽双手交叉的望向她,平静的眼神看着苏芩全身发毛。
“你平素里和赵钱走的很近?”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午间赵钱被问责,这会儿轮到自己了?
可我也没耽误事儿?再说了我也是被胁迫的,结果也没和他去澡堂,等等赵钱的罪责是啥?她回忆着,好像是说了句,“文书一会儿再送,洗个澡不耽误。”魏泽治他的罪是——轻示西厂的公务。
对咯,赵钱被差点沉塘是这缘由,那她了,她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
从头到尾只是拒绝,除了最后帮赵钱求了情。
帮赵钱求情?
难过他会问我和赵钱关系好不好?
魏泽没当场治她罪,原是在这里等着。
苏芩心头一跳——在上司处罚下属的时候,她不知死活的跳出来求情,说是求情更像是不服命令,否决上司,严重点称得上结党,以下犯上。
完了完了,沉塘的居然是我自己?
魏泽不知苏芩有如此多的心理活动,只看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一副大难临走的表情,短短半炷香不到的时间情绪变换莫测。
她,还当真是情绪都挂在脸上。
这大难临走的表情在了苏芩定格了不到片刻,又换成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魏泽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又想到哪儿去了。
“你。”
“都督大人!”苏芩扑通一声跪下,吓了魏泽好大一跳,但他面上表情依旧是冷(冷)静(血)自(无)持(情)。
“小的对天发誓,小的和赵钱乃是泛泛之交,绝对称不上关系好不好,不,小的和赵钱便没有关系!”
“知......”魏泽本想说知道了,起来吧,别动不动便突然跪下,苏芩嚎啕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大人啊!小的自进入西厂,承蒙大人不嫌弃容留至今,对西厂一直有颗敬畏的心,从不敢懈怠公务,今日赵钱喊我去搓澡,小的第一时间严词拒绝了,小的对您、对西厂的心可昭日月啊!”
魏泽:“......”
“大人啊!呜呜呜。”
“行了,别嚎了!外头听见还以为咱家死了。”魏泽终于忍无可忍,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再嚎,直接拖下去沉塘。”
苏芩立即停止了假哭,可怜兮兮的看着魏泽。
“大.....大人。”
“咱家不过是问问。”魏泽头疼的按着额角,“不必如此大反应。”
人长的本就黑,哭的时候还不懂得收敛表情,每次都一副以头抢地耳的架势,搞的满鼻子满脸都是灰尘,丑的他不忍直视。
就这样的人,怎么.....怎么会是个女子。
但那天在船上,她醉酒,他分明是看见了,确是女子无疑、
苏芩并不知魏泽的心理活动,更不知自己的女子身份早已暴露,见魏泽皱眉露出嫌弃的表情,松了口气,在她心中,嫌弃的表情总比面无表情好。至少她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捏了一会儿额角,魏泽这才睁开眼睛,“日后若是有人拉你一同去沐浴,你大可搬出咱家,便不会再有人不分轻重的拉你同去沐浴了。”
苏芩:“!”她没听错吧?魏泽这是在帮她?
“平日做派拿腔作势些,你毕竟是咱家的随侍,用不得卑微。”
苏芩:“!”她没听错!魏泽这是要做她靠山的意思!
“大人!”苏芩看向魏泽充满崇敬,在心里头发誓,以后再不随便辱骂他,上司还是原来的上司,西厂还是那么危险,生活却突然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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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误会
苏芩从魏泽处出来,整个人处于恍惚的状态,赵钱正从慎刑司领了板子回来,焉了吧唧的,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艰难走着,看到远远走来的苏芩,立即精神抖擞,激发潜能,飞速的转身,三秒钟跑没影了。
苏芩:“......”她大概已经成为赵钱的心理阴影了。
午间忙着送文书,早上也未进朝食,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苏芩摸摸肚子,有些后悔先前大方的将青青给的糕点尽数送给了向麒麟,早知道留一包桂花糕也好,这会儿过了时辰,只能等着哺食了。
正突自想着,下一个拐角,向麒麟嗖着一下冒了出来,“小苏子!”
苏芩:“!”能不能不要突然间窜出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吧。
苏芩抚着胸口,平复了会儿道:“向公公这是有事找小的?”
向麒麟微微一笑,手上提着青青给她的麻布兜子在苏芩面前贼兮兮的晃了晃,“快说,你的对食是哪家宫女?”
苏芩:“......”
深吸了口气,微笑道:“真没有对食,小的有对食,瞒着做甚?”
“是啊,我也是不懂了,与宫女对食高低不是什么坏事,你瞒着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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