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9
“若是如此,我们不就都是希夷阁的叛徒了?这叛徒七哥做不了,让我一人做便好。”
七哥横眉怒视:“胡说八道!你必须在一月之内杀了那人,此事就当我不知。若是你仍包庇他,那我便告知阁主。”
七哥背对着钱玉询,转身欲走,钱玉询拿起手中的剑,跟在七哥身后。
钱玉询见着七哥的背影摇了摇头,惋惜道:“若是不是阁主默认,你怕是不能来辽州见我了。你要是聪明人,便即刻去阁主面前告发我。不然……”
做杀手,不仅要杀人,还要防止自己被人杀。
耿直爽快、忠义和善如七哥这般的人,不是做杀手的好人选,钱玉询从见到七哥的第一面就知道。
只有他这样恶心狠毒、只拿钱杀人的恶狗才是做杀手的最佳人选。
“你的意思是……”七哥停下脚步,想再多问几句。
“二选一。”钱玉询冷冷撂下三个字,便越过他,走到外间的当铺前,“这单任务的银子到了吗?”
钱玉询身量高,站在当铺案台前,要弯下身子才能与掌柜对视。
“到了。”掌柜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另外还有个绣着青竹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这个荷包是单独给的。”
“哦。”钱玉询将银票揣进怀里,打开了荷包,里面放着碎银几两。
钱玉询突然想起林观因腰间的粉色荷包,随着她行走的动作荷包下的穗子也一摇一晃。
钱玉询本想只拿出荷包中的碎银,却鬼使神差地将绣着青竹的荷包挂在了黑袍的腰间。
格格不入,却格外夺目。
钱玉询刚走出当铺,忽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个林观因给的金锁,早知道就当给希夷阁了。
但现在已经走出来了,若是返回去,指不定又得听七哥一顿说教。
还是算了,反正金锁随时都能当出去。
钱玉询在食肆里买了两串烤肉,用油纸包着回到医馆时,林观因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他平日里走路虽然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但也没什么响动。
刚踏进医馆,翁适就朝着他指了指睡着的林观因,示意他小声些。
兔子已经醒了,被翁适关在了一个小竹篓里,它也不扑腾,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兔子毛色纯白,当时,小小的兔子像个雪团一样在雪地上跳动。
翁适见了钱玉询手中拿着的烤串,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钱玉询:“钱爷,你不会真要在我这儿长住吧?”
钱玉询塞了一串到翁适手里,答非所问:“你要收钱吗?”
这意思明明就是,你要收钱,我就不住了。
翁适摇头,颇有些为难地说:“那自然是不会的。不过我这儿院子小,钱爷若是还要带着林姑娘住下来,怕是诸多不便。”
“林姑娘?你和她很熟?”钱玉询扫视一眼还躺着呼呼大睡的林观因。
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怎么能这么轻易地随时入睡?
“还好?”翁适试探地回答,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为自己找补:“林姑娘性子很和善。”
“哦,原来她是这样。”钱玉询没有压低声音,清冷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翁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钱玉询,拿起手里的烤串,坐到一旁开始啃了起来。
钱玉询屈腿,坐在林观因身边的小木凳上,揭开烤串上的油纸,放在熟睡的林观因鼻尖。
她的双脸被屋内的炭熏得暖红暖红的,即便有烤肉的香味诱惑着她,她也只是动了动睫毛。
“我找到那个人了,断手指的将士。”钱玉询俯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嗓音诱骗着林观因醒来。
果不其然,她猛地睁眼,腹部的呼吸起伏也变得强烈了不少。
林观因掖了掖身上的绒毯,大概是她睡着后,翁适给她盖上的,就像照顾受伤的小兔子那样。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林观因在睡梦中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隐隐约约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要入赘”、“要收费”的话,把她吓个不轻。
梦中的她猛地一回想,这个男人习惯性拖长而上扬的尾音,她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林观因逼迫着自己从梦里醒来,去找到这个人。
结果这人就在她的旁边,手中还拿着一串烤肉。
“想吃?”他晃了晃手腕。
林观因点头。
她穿到这里来之后,还没吃过一口食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给你。”钱玉询格外好说话地将烤串递到林观因手里,微微弯起的眼尾带着温柔的笑意,视线落在她鼓起的双颊上。
大侠给她带烤串……
林观因虽然感觉奇怪,但是荒谬的事发生在钱玉询身上,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好吃吧?”钱玉询贴心地倒了杯茶,长指握着杯盏,圆润的指尖刚好盖住茶杯上的刻花,他扬了扬眉:“这或许是你救下来的兔子的亲戚,你说,是它的兄弟姐妹还是长辈?”
最后一口烤肉噎在林观因的喉间,顺着她吞咽的动作滑了下去。
“这是兔肉?!”
她看向竹篓里畏缩的小兔,全身发寒。
钱玉询笑得开怀,“吃都吃了,兔肉还是人肉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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