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金睛白眼鬼。”202
南禺换了个舒缓的纯音乐,抿唇道:“我可以唱歌,不过你得先开门,还要乖乖吃药。”
“啰嗦。”叶清影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耐烦中夹杂着几分无所谓。
她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逼迫她妥协,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叶清影不太确定自己以身体作要挟还会不会博得同情。
大概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南禺做了次深呼吸,心口钝钝的疼。
随即,一阵磕磕绊绊的歌声穿透了厚重的木门,说是歌声也不尽然,几句歌词没几个字在正确的调子上。
最重要的是不仅叶清影自己,楼下的小妖们也都听见了。
让南禺出丑,叶清影以为自己会开心,但实际上提不起一点精神,甚至更难过了。
她忍不住咳嗽了声,想着: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呢?
她满腔的不满与委屈仿佛都消弭在这滑稽的歌声里了。
叶清影不顾形象地躺在地板上,使劲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泛酸,直到流泪,掌心落在心口,高声道:“别唱了。”
南禺咽下喉间的湿润,无暇顾及难堪,只觉得担忧,她轻声问道:“乖,可以开门了吗?”
叩门声仿佛叩在了叶清影的心扉,她擦了擦眼角,回应道:“不可以。”
南禺真的有点生气了,怒极反笑,唇边一抹冰冷的笑意衬得神情锋利,“我倒数三个数。”
她顿了下,里面没有应声,最后点耐心也被耗尽了。
“三。”
“二。”
“......”
“你给我施了什么咒术。”叶清影目光冰冷。
南禺呼吸陡然急促,艰难道:“什么...咒...”
她抠紧木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安的等待显得尤其漫长,几分钟过去了,里面仍旧是不置一言,南禺沉了口气,打算破门而入。
这时,叶清影沉沉地笑出了声,语气轻松,“当然是一个关于记忆的咒术。”
怪她以前上课的时候不够刻苦,只捡了些感兴趣的咒术学习,其中大概有这种神奇功效的就是清风咒了,像在word检索栏搜索名词,然后一键全部删除更改,清风咒的用处大概如此。
以至于,关于南禺的事情她都记不太清了,记忆会自动查漏补缺,将那些经历的事合理化,后遗症究竟是什么得看当事人的身体素质。
还好她命够硬,没大碍,只是记忆出现了张冠李戴的现象,错认了师父罢了。
她讥讽道:“巫即还真听你的话,忠诚得像——”
“叶清影。”南禺无力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嗓音突然柔下来,“我教过你的,君子不言人之恶。”
听见她承认了,叶清影鼻梁像是被揍了一拳,又酸又涩,哽咽道:“谁教过我了?没人教过,没有,没有......”
南禺半仰着头,指腹碰了碰眼角,轻声哄道:“乖啦,你把门打开好不好?”言语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忐忑。
叶清影抿着唇没说话。
南禺站起身,身形不稳得晃了晃,吸了下鼻子,低声道:“阿影,开门。”
尾音落得极轻极低,几乎几不可闻。
“你是在求我吗?”
“......是。”
叶清影说不上什么感觉,在她的印象中,南禺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她从未见过她如此低声下气,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情绪波动就只有一瞬间。
她觉得自己像块石头,无知无觉地躺着,忽然感觉两鬓很凉,抬手碰了碰,是湿的。
她敷衍地扯了扯唇角,做了个空洞的假笑,然后又放弃了。
至此,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清风咒的后遗症。
“我......”叶清影动了动唇,发觉声音嘶哑难听,喉间微动咽了咽唾沫,哂道:“算了。”
南禺心里一紧,以为她要开门了,结果迟迟未听见动静。
“阿影。”她低声道。
“你怎么还没走。”叶清影低低地笑了,笑出了泪花,“我困了,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明天再说吧,晚安。”
青天白日呢,晚安听起来好不恰当。
情绪跌宕得太大,南禺整个人都有些晕,想破门而入却更怕激怒火气正盛的叶清影,于是头抵着门留了句“晚安”。
叶清影支着耳朵,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又逐渐明晰。
南禺的目光将木门花纹描摹了两遍才下定主意,她吐了口气,“阿影,清风咒的后遗症很轻,头晕头疼都是正常的,你先好好休息......”
“知道了。”叶清影打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袖口的污血。
言下之意,南禺是承认下咒了。
得了答案,叶清影未曾觉得松快,她苦笑了一下,感觉浑身经脉像被抻开的皮筋,拉到崩裂的极值再弹回来,反复如此控制在晕倒的边缘。
这后遗症可一点不轻啊。
脑子催着快休息,但浑身又疼得睡不着,叶清影索性闭着眼睛数路过的汽笛声。
南禺住在隔壁的次卧,和主卧就隔了一面薄墙,阳台不是互通的,但窗户离得非常近,是可以翻身过去的距离。
她拉窗帘的时候朝那边望了一眼,主卧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不禁有点失望。
楼下,叶五主动扯掉了枝头上的最后一片叶子,显得忧心忡忡的。
叶四攀着它的花盆,低下头,眼里哪有一丝醉意,关心道:“你是不是得抑郁症了,怎么还有刻板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