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预定
许知州挠了挠头,问道:“今儿唱的是哪出戏呀?”
小厮笑盈盈道:“这个嘛——”
“春闺梦。”叶清影轻声道。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作者有话说:
申榜不能有锁章,我麻了呀。
第75章 预定
“是是是, 春闺梦,您是个懂行的!”小厮笑道,边说着从旁边的柜案里拽出一张薄薄的纸, “剧目单, 爷请过目。”
指尖触到那张纸的时候, 一片花瓣飘落在掌心,叶清影很轻地挑了下眉。
“怪了,阵法里的物什都是实心儿的。”南禺轻声道, 意有所指。
小厮奇了怪了, 也听不懂,讪笑道:“爷您说笑了, 我们就是一草台班子, 哪儿懂什么阵法不阵法的。”
南禺直接笑了,碾了碾指尖,不搭话。
这是座四四方方的院子, 青瓦白墙, 地面的石砖仔仔细细地填了缝,中央掏了个大窟窿,种了棵松柏,攀附了几株藤蔓。
乌启山背脊宽厚,跟山似的堵前面,许知州两眼一抹黑, 好奇得心痒, 踮脚喊道:“给我瞅瞅,给我瞅瞅。”
唐音懒懒地抬手, “少爷, 看得见么?”
许知州有点轻微的近视, 用不着戴眼镜,但离得远了,还是只有提着眼角看,有些急,“姐姐,您拿近点儿,成吗?”
这话刚说完呢,突然身子一轻,眼睛一花,豁然开朗。
乌启山一手捏着衣领,一手托着屁股,给人提到第一排杵着。
许知州落地的时候有点懵,感觉屁股热烘烘的,老脸一红,站得像电线杆一样板正,回身嗫嚅道:“谢谢啊。”
乌启山神情冷淡地“嗯”了声。
“哟,您二位感情真好。”小厮笑了笑。
“是、是吧。”几个字儿也能结巴,许知州有点尴尬,但见乌启山一张臭脸,活像谁欠了他千八百万似的,就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剧目单上的字儿成了七歪八扭的象形符号,他越想越憋闷,也学着对方黑脸翻了个白眼。
乌启山莫名其妙地蹙了蹙眉。
“添茶!”远远地传来一声低呼。
“诶,好嘞,这就来!”小厮提了一旁的铜壶,快步小跑过去,还不忘吆喝旁人招呼。
这院子虽小,但却□□持得井然有序,添茶倒水的,洒扫清灰的,丝毫不显慌乱,看来这戏园子的班主还是有点本事的。
左厢房迎出来一中年男人,长褂短袄,头戴一顶瓜皮帽,蓄了两撇小胡子,行了抱拳礼,笑道:“几位爷订座儿了吗?”
确实是身临其境,差点都分不清虚实了。
唐音脱口而出:“没呢,第一次来,不太懂这儿的规矩。”
叶清影看似盯着剧目单,实则细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男人依旧扬着笑,脸上的褶子都还是那几道,语气波澜不惊道:“几位爷订座儿了吗?”
南禺诧异地瞥了一眼。
这不是又重复了一遍吗?几人纷纷傻了眼。
唐音留了个心眼,也没接话了,因为南禺悄悄握了下她的手,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
叶清影很用力地拧了下眉,真忍不住了,说道:“订了座。”
中年男人听罢点了点头,挺直背换了个姿势,打开抽屉翻出一小本儿,问道:“烦问您怎么称呼?”
“姓叶。”叶清影忍着不耐。
这里头虽然人声鼎沸,但却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尽早结束为好。
既然有心人做了局等她们入,那这样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岂料这男人皱了皱眉,连着捻开几页纸吗,回道:“抱歉,小姐,没查到。”
“那许呢?许!”许知州直接凑他跟前,歪着脖子看本子上的内容。
这一看就傻眼了,这他娘是本无字天书啊!
他怯生生地缩了回来,听见那人说了一句,“也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叶清影也想不清楚其中的门道。
乌启山一拔刀,眉头一横,低声呵道:“放我们走,我们不听这破曲子了。”
大概是在山上放风偷懒的次数多了,两人很有默契,只需一眼示意,许知州便明白了,弓腰钻了出去。
唐刀破风而立,凛冽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刃贴紧了男人的皮肉,略一用力,便显出一道凹痕,只是一滴血也无。
对面不哭不闹不叫,安静得很。
只是这院子倏地静了一秒钟,花瓣飘落的时候滞涩很明显,就像是突然提了清晰度的视频,运行系统卡了一下。
许知州回来的时候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门消失了。”
应该是和八字和门犯冲,这回答听见两回了。
男人不慌不忙,仿佛被砍的不是自己,又笑着重复了一句,“几位爷订座儿了吗?”
这一下就很惊悚了,那笑怎么看怎么诡异,几人头皮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南禺收回了目光,两指夹住了薄薄的刀刃,轻声道:“订了座。”
接下来的流程一模一样,舔手指,翻书,询问。
“烦问您怎么称呼?”
“南。”
男人动作细温吞的,看得人着急,许知州思索着如何杀出敌阵,数了数院儿里的人数,思忖一人杀十个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