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刺激。
　　刺激就是......
　　牧清流凑近道，“宋寅，你们宋家马上就要彻底完蛋了。”
　　“你的大伯会因为债台高筑送去监狱把牢底坐穿，你的二叔三叔则是灰头土脸跑到海外，一辈子回不来华国。”
　　“你二姑嫁人了，在娘家根本没有抬头的机会，一辈子低声下气。”
　　“你的五叔五婶也被赶出大宅，跟你爷爷蜗居在狭窄的平民房里潦草度日。”
　　至于你的六叔一家。
　　牧清流道，“只有他们一家，我绝对不会乱动。”
　　“这样的安排，符合我的人设吗？”
　　“或者你现在稍微理理我，我能把宋家的结局变得稍微人性化一点儿？”
　　牧清流屏息凝视，冷静地等待宋寅的反应。
　　无论是谁，在谈及家庭与亲人的时候，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反馈。
　　小植物人也不例外。
　　宋寅昏睡了一周，身体匮乏的精气神都补足了似的，在牧清流最后一个字音冰冷地吐露完之后。
　　轻飘飘地钻出来一个很小很软的气泡。
　　【我要嘘嘘，快憋不住了呀。】
　　第20章
　　牧清流拿着医护专用的瓶子，帮助宋寅挤了橙汁儿。
　　原本他瞧小植物人似乎有清醒的架势，挺顺便地问宋寅需不需要挤牛奶。
　　宋寅吐出来的那枚小气泡，转眼飘到房间的最顶层，噗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植物人又陷入了新的沉睡模式。
　　牧清流用手机查了一下关于植物人有没有性.欲需求的知识。
　　百度上说植物人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即使进行了正常的夫夫生活，植物人完全处于被动的一方,作为主动的一方可能不会有什么兴奋感觉,只是满足短暂的快感而已，并没有精神上的享受感。
　　牧清流自己也对那档子事情没有什么特别好奇的，之所以会主动搜索百度引擎，也不过是求知欲的驱使。
　　不过，小植物人乖乖被他挤橙汁的感觉，还是挺记忆犹新的。
　　第二天，牧清流便对家里的医护人员交待，假如自己在家的时间段，遇到宋寅有解决生理方面的需求，最好由自己亲自操作。
　　他这般不嫌不弃的，倒是获得私底下的一直好感。
　　其实对牧大佬来讲，他最大的私心才是，宋寅跟他结了婚，是他的人。
　　包括宋寅的小鸟，也不该总露给外人看。
　　老婆的小娇娇，以后是有主的了。
　　牧清流一向不怎么返回公司上班，任何重大决策都由移动设备轻松解决。
　　所以他结婚的消息也相当保密和滞后。
　　待牧家人得知，牧清流居然与一个区区植物人结婚的消息，牧大佬家掀起的风暴堪称地狱级别的。
　　牧清流的家族生意这些年全部转移到了国外，留在华国经营的只剩他一个，由着他自己胡乱折腾。
　　牧家总共有三兄弟，两位哥哥也是常年在其他国家从事商业活动，而他是家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堪称少年天才的一位。
　　天才都是喜欢独居的孤僻者。
　　牧清流常年做一些神神秘秘、危危险险的事情，牧家都不怎么管他，大抵是相信他性格冷淡，多少是有分寸的。
　　爆炸性的消息一出。
　　牧夫人最先受不住这样的消息。
　　身为M国贵妇圈的资深成员，还与该国的商业大佬、政要精英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礼貌交际，牧夫人完全不能承认家里的幺子，会糊涂到能娶一个废物回家。
　　牧夫人是知道牧清流有感情冷淡症的。
　　一般的天才儿童，肯定会有各种方面的怪癖。
　　牧清流的怪癖就是喜欢做各种危险的、高智商的、充满幻想色彩的游戏，来刺激自己匮乏的情感世界，来时刻证明自己活下去的价值。
　　简而言之，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成瘾性。
　　不停不停不停更换新鲜的刺激，以达到内心与灵魂的片刻平衡。
　　牧夫人最开始因为自己生了天才儿童感到无比骄傲，甚至不惜令儿子抛头露面了一段时间，争取每一个看见牧清流的人都不停夸赞他的可爱与聪慧。
　　直到牧清流越来越大，精通三种乐器、四国外语，优秀得鹤立鸡群，然而几十年如一日，面对任何夸奖始终面无表情;
　　幼儿园时，从二层楼高的台子摔倒了，腿部流血不止也不出声求救;
　　小学生时期，一家人到丛林野炊，遭遇危险的棕熊袭击，父母在保镖的掩护下，拖着惊慌失措的两个大儿子藏进汽车里，只剩牧清流躺在地面装死，长时间屏住呼吸，连称为最凶猛的棕熊也敢欺骗。
　　那个时候，牧夫人就知道这个儿子天生异骨，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教化的人物。
　　牧夫人终究是名门闺秀，遇事也不咋咋呼呼的，而是拿出相当的教养，暂时先用钱封住了传播谣言的嘴巴。
　　在丈夫耳边吹了许久的枕边风，说牧清流只是太年轻了，经受不住世俗的诱惑，才总是爱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牧先生正在气头上，但见妻子能委下身段温柔小意，肯定是不能老婆儿子一起骂的，禁不住气道，“你就爱惯他，从小都惯到28岁了，在你眼里，你这天才儿子永远都只有18岁。”
　　牧夫人才不屑回击他的低等级嘲讽，轻道，“清流18岁已经在硕博连读了，而且还私底下收购了两家上市公司，你18岁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成就？”